“我不是!”曹宇竭力搖頭,“我不是什麼紅黨,更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二表哥’。”
“不,你是。”程千帆看著曹宇,“那就是‘二表哥’,紅黨‘農夫’給你發了電報,你去弗里斯咖啡館是和代號‘火苗’的紅黨接頭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曹宇冷冷說道。
“你和紅黨‘火苗’接頭,是為了商量如何營救被頤和路二十一號抓捕的,代號‘丹頂鶴’的紅黨分子。”程千帆沉聲道。
曹宇的臉色終於變了,他沉默著,就那麼的看著程千帆。
他沒想到敵人竟然什麼都知道了。
同時,這也意味著被捕的‘丹頂鶴’同志的身份也洩露了。
這令曹宇既悲痛又想不通,情報是怎麼洩露的?
難道真的是‘火苗’同志叛變後出賣了組織?
……
曹宇的臉色變化,被程千帆看在眼中。
儘管他依然不敢相信,但是,曹宇這個特務小頭目,正是‘農夫’同志安排來接頭的‘二表哥’同志,這個聽起來匪夷所思的事情,卻似乎正在一步步變得可能。
“是你向‘農夫’發電報,彙報了‘丹頂鶴’被抓的情況。”程千帆看著曹宇,說道,“這才有了‘農夫’回電安排‘火苗’與你見面,商量如何營救‘丹頂鶴’的。”
曹宇就那麼安靜的看著程千帆,一言不發。
沉默,就是他現在最後的武器。
……
程千帆看著曹宇,他將菸蒂扔在地上,用腳尖碾滅。
他就那麼看著曹宇,目光森然。
忽而,程千帆的臉上露出了笑意,他向曹宇伸出手,“你好‘二表哥’同志,我是‘火苗’。”
曹宇驚呆了。
他是處於坐在地上的一個別扭的姿態的。
他就那麼怔怔的看著程千帆,他竭力掙扎,無奈手腳被捆住。
自己聽到了什麼?
程千帆這個傢伙竟然自稱是‘火苗’同志,這個傢伙莫非以為他曹某人是蠢不可及,竟然會相信這種顯而易見的矇騙?
……
“你是昨天收到‘農夫’同志的電報的。”程千帆對於曹宇的沉默並不介意,他繼續說道,“救人如救火,但是,之所以昨天沒有安排你和我見面,是因為我人在南京,上海方面的同志接到電報後,連夜來南京見我,我才得知今日之接頭會面。”
曹宇聞言,他目光復雜的看著程千帆。
這個傢伙真的是‘火苗’?
他不敢相信這種可能。
事實上,昨天收到了‘農夫’同志的回電後,對於為何安排第二天下午才和‘火苗’同志接頭,他也是疑惑的,畢竟救人如救火啊。
但是,現在程千帆說的這種情況,確實是符合邏輯的,可以說正好可以解釋了他心中的疑惑。
曹宇面色複雜的看著程千帆。
“所以,程千帆,你這個在法租界作威作福,貪財好色,手上沾滿了烈士的鮮血,這個投靠了日本人以及汪偽政權的傢伙……”他越說越激動,“竟然是‘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