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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帆哥,剛才你去見秘書長的時候,華林園出了一件事。”豪仔說道。
“什麼事?”程千帆問道。
“一個女人被特工總部南京區的人抓走了。”豪仔說道。
“女人?做什麼的?”程千帆問道。
“好像是在立法院那邊上班的女人,我聽他們聊,這個女人好像是紅黨,涉及到紅黨航凱慶案。”豪仔說道。
“紅黨?”程千帆心中一震,他面色上卻是似乎來了興趣,他點燃了菸捲,輕輕抽了一口,問道,“你剛才說那個航什麼?”
“航凱慶。”
“對航凱慶,哪個航?”程千帆微微皺眉,問道。
“不曉得。”豪仔搖搖頭。
“算了,你說說這個什麼航凱慶案是怎麼回事?”程千帆說道。
“這個人是在行政院下面一個部門上班的,具體是哪個部門就不曉得了,聽他們說,這個人是紅黨,在盜竊重要檔案的時候被特工總部的人人贓並獲,然後這人自殺死了。”豪仔說道。
“便宜他們了,一群異己分子死在日本人手裡,倒是有了好名聲。”程千帆冷哼一聲,然後他微微皺眉,問豪仔,“知道這個航凱慶當時要盜竊的什麼嗎?”
“這哪知道。”豪仔搖搖頭。
……
“你是從誰那裡聽到這些的?”程千帆問豪仔。
“在休息室的時候,那個女紅黨被抓走的時候,李先可他們聊起來的。”豪仔說道。
“豪仔。”程千帆表情嚴肅說道。
“帆哥。”
“你和李先可他們多接觸接觸,爭取從他們的嘴巴里掏出來關於這個紅黨航凱慶案的更多情報。”程千帆說道。
他搖下車窗,抽了一口煙,然後將菸蒂扔了出去,“特別是關於航凱慶要盜竊的情報,有沒有可能有進一步的訊息。”
“是。”豪仔說道,然後他疑惑問程千帆,“帆哥是打算深挖紅黨,借日本人的手除掉他們?”
“紅黨都該死,不過,現在沒有功夫理會他們這些臭魚爛蝦。”程千帆說道。
他目光深邃,沉聲道,“那個航凱慶,能打入汪偽政權,這在紅黨那邊也應該是級別不低的地下黨了,並且在被發現的時候,這人立刻自殺,這說明這個人不簡單。”
程千帆雙手交叉,活動的指關節咔吧咔吧響起來,他繼續說道,“能夠讓一個如此這般不簡單的紅黨,冒著暴露的風險,不惜用性命去盜取的情報必然非同一般,我對這個情報感興趣。”
“明白了。”豪仔點點頭,說道。
“一定要注意安全,注意套話的策略。”程千帆叮囑說道,“要小心,不要小看任何一個敵人,也許現在和你吃酒吹牛的人,一轉身就會對你說的一些話,問的一些事產生懷疑。”
“明白。”豪仔說道,“我會注意的。”
……
一輛小汽車停在了民盛大飯店的門口。
跟隨小汽車的還有幾個騎著洋車子的人,他們也停下來,將洋車子放好,隨之將從小汽車後排座位下來的人拱衛起來,進了飯店。
劉波坐在茶樓靠窗的位置,將這一切看在眼中。
數年不見,當年那個謙遜、懂禮、脾氣也不錯的小巡捕程千帆,現在儼然已經成為一個‘頗有氣勢’的大漢奸了。
“這個人就是那個老熟人?”趙國樑問道。
“他叫程千帆,是上海法租界中央巡捕房的副總巡長,是一個手上沾滿了革命同志鮮血,並且已經投靠汪填海和日本人的漢奸。”劉波低聲說道。
因為任務需要,劉波最終還是要將程千帆的情況告知趙國樑,雖然這可能會使得趙國樑同志由此反推,進一步獲悉他此前在上海的背景經歷,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