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村兵太郎那謹慎的態度來看,荒木播磨此番對他透漏了荒井幸三郎的存在,這本身有可能也是犯錯誤的。
從目前他所得知的情報,已然可以窺探出荒井幸三郎這個人身份不凡。
川田永吉竟然是荒井幸三郎推薦給土肥圓的,並且土肥圓對於荒井幸三郎也是頗為尊重,這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土肥圓是日軍老牌情報頭子,能夠讓土肥圓都頗為尊重,今村兵太郎這個日本國駐紮上海總領事館參贊都諱莫如深,直覺告訴程千帆,荒井幸三郎是一條大魚,甚或可能是他目前為止所遇到的日軍情報系統的最肥碩的大魚。
……
特高課。
佐上梅津住帶來的憲兵與荒木播磨的手下發生了劇烈的對峙,雙方劍拔弩張,互不相讓。
“荒木隊長,你這是阻礙憲兵司令部的正常辦案,你考慮過這麼做的後果嗎?”佐上梅津住冷冷說道。
“佐上。”荒木播磨冷哼一聲,“我早就說過了,課長遇害之事,我們特高課完全有能力自己查勘。”
他冷冷的打量著佐上梅津住,“目前為止,我特高課並未接到憲兵隊可以進駐特高課的命令,更沒有接到你們可以審訊我特高課人員的命令。”
“巴格鴨落!”佐上梅津住怒了,“荒木,你這是要違抗軍令嗎?”
“什麼軍令?”荒木播磨針鋒相對,“我並未收到任何命令。”
佐上梅津住眉頭緊皺,荒木播磨的強硬態度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不知道荒木播磨的哪裡來的這等勇氣。
不過,他看著圍繞在荒木播磨身邊的特高課特工,看到這些人以荒木播磨為首,一幅同仇敵愾的樣子,他有些明白了。
三本次郎剛剛死去,荒木播磨這就急不可待了啊!
也就在這個時候,課長辦公室的電話鈴聲響起。
荒木播磨坐在輪椅上,動作不便利,沒有能夠搶過佐上梅津住,他陰沉著臉看著佐上梅津住兩步上前拿起了電話話筒。
“哈依!”
“哈依!”
“哈依!”
佐上梅津住掛好電話話筒,他面色陰沉的看著荒木播磨,然後冷哼一聲,“我們走!”
荒木播磨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他知道,一定是宮崎君面見了荒井閣下,荒井閣下出手了。
……
傍晚時分。
浦口飯店的門口開始嘈雜起來,一名日軍軍官帶了一隊人馬在門口戒嚴,不斷的有拎著禮物來到的漢奸、日軍軍官抵達。
“週報榮,偽上海青年團團長。”小道士低聲對盛叔玉說道,“這傢伙以前是上海警察局的,上海淪陷後就投靠了日本人。”
“這個上海青年團是做什麼的?”盛叔玉問道。
“日本人糾結了一些漢奸青年,三光碼子,這人經常站出來為日本人搖旗吶喊,無惡不作。”小道士說道。
此時,又有一人西裝革履,戴著金絲邊眼鏡,拎著禮物進入到飯店。
“偽理教會理事長朱啟通。”小道士說道,“這個理教會裝神弄鬼,四處宣揚日本人是高等民族,來中國是為了拯救感化中國人的。”
“還真是什麼牛鬼蛇神、魑魅魍魎都齊全了。”盛叔玉咧咧嘴,目光中充滿了殺氣,“也好,這些亂七八糟的畜生,今天一鍋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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