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內奸,是奸細。”毛奇齡說道,“是在我中國潛伏多年,以中國人的身份存在,打入我軍統內部的日本人奸細。”
他看著丁文正,“並且此人現在已經在我浙江軍統內部,大機率身居高位了。”
丁文正聞言,臉色大變。
……
天矇矇亮的時候開始下雨的。
程千帆拿起方巾擦拭了嘴角,他看了一眼窗外的雨,不禁皺眉,抱怨了一句,“好好的,下什麼雨。”
“出門就上車,下車就有傘,下雨礙著你什麼了。”白若蘭喝了口桂花銀耳粥,笑了說道。
“就是不喜歡下雨天。”程千帆說道。
他起身來到搖籃車旁邊,看著吃飽飯正在補覺的小芝麻,就要去捏兒子的臉蛋。
“弄醒小芝麻,我與你沒完啊。”白若蘭趕緊‘威脅’勸阻。
程千帆這才悻悻地收回手。
一大早趕來一起吃早餐的浩子沒忍住,噗嗤一笑。
“笑個屁。”程千帆沒好氣的瞪了李浩一眼,“我聽說有圖和林那傢伙的訊息了,有什麼進展?”
“告舉那人也不確定那個瘸子是圖和林。”李浩說道,“不過,帆哥你也說了寧枉勿縱,我已經吩咐下去了,命令弟兄們加強排查。”
“一定要給我抓住這老不死的。”程千帆冷哼一聲說道,“敢動我的貨,非得抽筋扒皮才可解我心頭之恨。”
“兒子聽著呢,不要說髒話。”白若蘭白了在丈夫一眼,說道。
“男子漢言詞粗鄙一些,才有氣概呢。”程千帆毫不在意,說道。
“我那個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丈夫哪去了?”白若蘭抬頭張望四周,皺眉問道。
程千帆便哈哈大笑。
他衝著還在吃粥的李浩瞪了一眼,“走了,巡捕房今天有的忙了。”
“欸!”
……
李浩快速撥動湯勺,兩口將碗裡的銀耳糖粥喝完,又拿起一個小籠包塞進嘴巴里,兩口嚥進了肚子裡,這才滿意的笑了。
“撐死你。”程千帆也是笑著罵道。
李浩嘿嘿笑著,拿起帆哥放在身側沙發上的公文包。
這邊小丫鬟栗子也趕緊過來將警帽遞給先生。
程千帆沒有戴帽子,而是將帽子拿在手中轉了轉,然後邊走路,來到屋簷下的時候,保鏢早已經撐起雨傘,程千帆這才將帽子戴好,穿過雨傘保護,低頭上了汽車。
“周小姐。”李浩扭頭喊道,“雨太大了,你要不要隨車回金神父路?”
“要,要,要。”正在廚房吃飯的周茹放下碗筷,探出腦袋,拿手帕擦拭了嘴巴,喊道,“來了,來了。”
“快點。”李浩上了駕駛室,沒忘記又喊了一聲。
周茹左手挎著白若蘭此前送她的一個小坤包,右手拎著菜籃子,急匆匆跑來。
“菜籃子放前面,你坐後面。”程千帆看著拉開車門的周茹,沒好氣說道。
“是,先生。”周茹灰溜溜下車,將菜籃子放在前排座位,然後才又上車回到後排座位。
……
法租界中央區巡捕房副總巡長程千帆的座駕,行駛在暴雨如注的上海灘街頭。
“處座,重慶回電,杭州那邊的魚餌已經放出。”周茹說道,“戴老闆命令我部依計行事。”
“浩子。”程千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