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軍統要搞大動作,所圖不小。
“想要搞清楚這些人去了哪裡,並不難。”淺井勘兵衛沉吟說道,他的目光一沉,“我會下令即刻逮捕齊煥元,秘密審訊。”
汪恆毅臉色微變,他投靠日本人這些年,之所以能夠隱藏如此深,並未被懷疑,就是因為日本人一直沒有對杭州站動手,確切的說,是自從他履升杭州站特別行動隊隊長後,杭州站一直沒有出過事。
現在,他前腳剛見過齊煥元,後腳齊煥元就出事了,這難免令他心中惴惴不安。
軍統局內部家法森嚴,對於叛徒更是不惜一切代價清理門戶,齊煥元出事的話,他若是繼續留在軍統內部,一旦被內部調查,難保不會暴露,就十分危險了。
“怎麼?”淺井勘兵衛看了汪恆毅一眼,“有顧慮?”
“齊煥元不足為患,我最忌憚的是丁文正。”汪恆毅思忖說道,“這個人我看不透。”
停頓了一下,汪恆毅一咬牙,對淺井勘兵衛說道,“不若這次便將丁文正也秘密逮捕,如此,杭州站群龍無首……”
“你知道丁文正在哪裡?”淺井勘兵衛問道。
“丁文正行蹤不定,每次和我見面都是臨時通知。”汪恆毅說道,“不過,這次也許是因為我的會面請求比較急切,丁文正選擇是杭州站的固定交通站。”
汪恆毅表情陰狠,“南星橋附近的紫花埠,一家名為‘邵記’的醬園店,根據我的推測,這個交通站應該是丁文正的重要活動據點,只要派人盯著醬園店,屆時我再暗中指認,相信一定可以成功捕獲丁文正。”
“而且。”汪恆毅說道,“即便是這個交通站無法捕捉丁文正的蹤跡,還有齊煥元,此人是杭州站的總務,一定知道丁文正的秘密落腳點。”
“丁文正暫時不能抓。”淺井勘兵衛皺眉思考,他搖搖頭,“你今天先後見過丁文正和齊煥元,這個兩個人都出事了,你身上的嫌疑是洗不掉的。”
說著,他深深的看了汪恆毅一眼。
……
汪恆毅知道自己的小算盤被淺井勘兵衛看穿了,他早就過後了這種秘密潛伏的擔驚受怕的日子,唆使淺井勘兵衛秘密逮捕丁文正,就是為了直接促成自己暴露,然後便可以順理成章的公開投靠日本人。
雖然公開投靠日本人,自己就在明處了,自然會引來軍統的制裁令,不過,有日本人的庇護,總比自己在軍統內部潛伏,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暴露,被軍統秘密審訊、處死要安全的多。
不過,很顯然,淺井勘兵衛不會同意自己公開暴露的,對於淺井勘兵衛來說,他最大的價值就是潛伏在杭州站內部,一旦身份公開,他就沒有什麼更大的利用價值了。
至於說他潛伏在杭州站內部,可能隨時遭受調查,隨時有生命危險,這個東洋鬼子顯然並不太關心。
“放心,秘密逮捕齊煥元,並不會影響到你。”淺井勘兵衛輕笑一聲,“我方秘密逮捕齊煥元后,我允許你找機會向丁文正發出示警,如此,丁文正不但不會懷疑你,你還是他的救命恩人,為儲存杭州站立下大功。”
汪恆毅沒有立刻說話,他仔細衡量了淺井勘兵衛這個計謀的利弊,這才點點頭,“我聽淺井長官的。”
說著,他又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驟然逮捕齊煥元,會不會打草驚蛇,丁文正必然會擔心齊煥元可能招供戴春風密電之事。”
“戴春風親自策劃的大規模行動,必然危害巨大,要破局,齊煥元必須秘密逮捕。”淺井勘兵衛搖搖頭,“至於說是否會打草驚蛇——”
淺井勘兵衛沉吟說道,“對於帝國來說,能夠成功阻止戴春風此次秘密行動,避免可能遭受的重大損失,這比什麼都重要。”
他看著汪恆毅,“而且,秘密逮捕齊煥元,即便是軍統此次行動後來失敗,他們也只會懷疑是齊煥元招供洩密,不會懷疑到你的身上。”
“是我愚鈍了。”汪恆毅說道,“淺井長官所言極是。”
說著,他露出一抹微笑,“齊煥元此人性好漁色,帝國秘密逮捕此人,可以放出方聲是透過齊煥元的相好得知此人的情況。”
“吆西。”淺井勘兵衛滿意的點點頭,“這個辦法好。”
……
“怎麼回事?”千北原司陰沉著臉,質問平井信次。
“各種刑罰都用了,石磊依然不開口。”平井信次一臉晦色,說道,“我情急之下下令使用了電刑。”
千北原司冷哼一聲。
電刑的殘酷,他自然是知曉的,有一多半的受刑者在被電刑之後,都可能受刑不過猝死。
陸軍醫院的醫生正在搶救石磊。
“河上君,人怎麼樣?”千北原司緊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