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帆伸伸胳膊,又看了看褲子,摸了摸軍裝的料子,就好似渾身不舒服似的。
「去照照鏡子。」楚銘宇說道。
「是。」
程千帆來到書櫃內鑲鏡子前,他看到了一身戎裝的自己。
這完全就是一套***軍官制服,確切的說是***中央軍軍官毛料制服。
就以這軍裝的毛料品級,比他那次搶了盛叔玉的那套軍裝還要高檔,摸起來手感非常好。
程千帆照著鏡子,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看,他後退兩步,又前進兩步。
他可是萬萬沒想到,在淪陷後的上海,他竟然在大漢
女幹楚銘宇的官邸,如此光明正大的一身中央軍戎裝,而楚銘宇則就在一旁對他品頭論足。
「楚叔叔。」程千帆苦笑一聲,「侄兒若是穿這麼一身走出去,不是被警察抓,就是給七十六號送上門的功勞,要麼就是被日本兵開槍射擊……」
「瞎說什麼。」楚銘宇瞪了程千帆一眼,「這是新政權的軍裝。」
說著,楚銘宇將軍帽遞給了程千帆。
……
「咦?」程千帆接過軍帽,他輕咦了一聲,然後笑了。
這身汪偽政權所謂新政權的軍裝,其帽徽也是「青天白日十二芒」的標記,這和國民革命軍的帽徽的標記是一樣的,不過,汪偽的帽徽的青天白日徽章周圍帶有紅色的外圈,這是和國民革命軍的帽徽的細微區別。
然後,程千帆也注意到,"新政權"的這套軍官制服的肩章也和國民革命軍的肩章不一樣。
他不禁鬆了一口氣。
「怎麼了?」楚銘宇問道。
「這帽徽的標誌和重慶偽軍的帽徽太像了,那紅色的外圈一點也不顯眼,要說眼神不好的,真的要把侄兒當重慶偽軍瞄準。」程千帆笑道,「這肩章的區別就大了不少,總算是讓人放心了。」
「瞧你那點膽子。」楚銘宇笑罵道。
「侄兒願為新政權浴血奮戰,死不足惜。」程千帆慨然說道,「只是若是因為誤會犧牲,那多憋屈啊。」
「就你歪理多。」楚銘宇瞪了程千帆一眼,看到程千帆還是一副軍裝在身、不自在的樣子,他皺眉說道,「這套軍官制服是汪先生親自選中的,汪先生很喜歡。」
他指著程千帆說道,「你穿巡捕禮服不是蠻精神威武的嘛,一會見到汪先生,要讓汪先生看到青年軍官的威武之氣,看到新政權軍中翹楚的精神面貌。」
「就是,就是不習慣。」程千帆苦笑一聲,「總是下意識的想到重慶偽軍隊……」
「你也說了,那是重慶偽軍,國府正統在汪先生,國民革命軍正統在新政權。」楚銘宇鄭重說道,「拿出你最好的精神面貌來,一會隨我去江灣。」
「明白!」程千帆表情一肅,他立正,敬禮。
看著一身筆挺的戎裝的程千帆,看到此時此刻被自己批評後,終於有了精銳軍官的樣子,楚銘宇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去江灣?」程千帆又問道。
「唔。」楚銘宇點點頭,「汪先生一會去江灣。」
他對程千帆說道,「汪先生視察陸軍軍官訓練團並且會發表演講。」
「明白。」
「你隸屬於軍官訓練團第一學員大隊第三分隊,你是分隊長。」楚銘宇說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