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程千帆竟然能找到這裡,可見此人的手腕和能耐。
不過,山崎修一雖然內心警覺,但是,他對於程千帆卻也無懼,也不認為程千帆會拿他怎麼樣。
這並非是因為程千帆素來親近帝國,也不是因為他會堅定認為程千帆會攝於他的井上公館副館長的身份,而不敢對他怎麼樣。
山崎修一雖然自大,但是,並非自大到腦子壞了,自以為無人敢對自己不利的那種,要知道,永遠不要將自己的安全置身於對方的畏懼之上,黃浦江的魚不挑食的。
倘若程千帆真的要對他動
手,暗下里派了槍手伏擊他,一人一槍而已,在上海灘這種事情並不罕見,多少無頭公案便是這麼出來的。
山崎修一篤定程千帆不敢對他怎麼樣的原因,很直接:
程千帆大晚上的,如此堂而皇之的來拜訪,這便不是要動手的意思。
……
「山崎先生你這話就有點令程某傷心了。」程千帆搖搖頭,「程某素來與日本帝國的朋友交好,對待朋友更是沒話說,這是有口皆碑的。」
他看著山崎修一,「山崎先生如此狂躁,著實令程某不解啊。」
「程副總。」山崎修一冷笑一聲,「你們中國人就喜歡打啞謎,事情都在這個份上了,還是繞來繞去。」
他冷冷說道,「鄙人不喜繞來繞去,既然程副總來了,我也知道你的來意。」
山崎修一冷哼一聲,「程副總,放了我的人。」
「什麼你的人?」程千帆皺眉。
「小島金治郎等三人。」山崎修一冷冷說道,「我們井上公館得知有人意欲對程副總不利,對於帝國的朋友,我們歷來是極為注重安全保護的。」
「所以,你們就派人暗中保護我?」程千帆微笑說道。
「正是如此。」山崎修一微微頷首,「可能我們的保護行為讓程副總誤會了,現在好了,誤會澄清了,請程副總放了我的人。」
「放人?」程千帆的右手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然後他彈了彈手指,「放什麼?誰?」
「程副總,事情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誤會也得到了充分的解釋。」山崎修一說道,「程副總是帝國一貫的朋友,作為朋友,我有一句話要對程副總說。」
「但說無妨。」程千帆微微頷首。
「程副總請不要意氣用事,如果因為誤會,因為些許小事而影響到程副總與帝國的友誼,這就因小失大了。」山崎修一表情嚴肅說道。…。。
「不不不。」程千帆搖了搖手指,「山崎先生,你弄錯了一點。」
他看著山崎修一,面帶微笑說道,「程某此來,並非是為私事,是為公事。」
「公事?」山崎修一驚訝的看了程千帆一眼,然後露出譏諷的笑容。
他倒要看看此人還會如何胡攪蠻纏的狡辯。
……
「一九三六年,三角地菜場有一名為許巍的男子被槍殺,許巍是法界居民,後經法捕房查勘,槍殺許巍的兇徒名叫平川又右衛門。」程千帆看著山崎修一說道,「而經法巡房縝密調查,這個平川又右衛門正是山崎先生用的化名。」
他的身體微微前傾,看著山崎修一,「山崎先生,對此你有什麼要說的。」
「荒謬!」山崎修一冷哼一聲,「我不知道什麼平川又右衛門。」
他的目光陰冷,「最重要的是,程副總,你沒有權利盤問我。」
「這樣啊。」程千帆微微頷首,然後他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