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先是沉默,然後在程千帆的笑容目光注視下,搖了搖頭。
「浩哥,什麼情況?」齊中凱湊上前,給李浩遞了一支菸,笑著問道。
李浩向齊中凱介紹了情況。
「姜騾子的人?」齊中凱驚呼一聲,眼神中也露出興奮光芒。
李浩點點頭,他指了指已經被綁縛了雙手的一眾嫌犯,「帆哥說了,把人先帶回去。」
「先不要讓他們開口說話。」李浩朝著那些人嘴巴里堵嘴抹布使了個眼色,說著他壓低聲音,「嚴密關押,沒有帆哥的命令,誰都不可以審訊和接觸。」
「明白。」齊中凱微笑著點頭。
事涉姜騾子,此乃通天大案,如此大功,‘小程總"豈會容許他人不打招呼就分潤功勞。
「艾麗佛小姐。」程千帆看了一眼齊中凱與李浩,然後對珍妮艾麗佛說道,「你需要隨我一同回巡捕房做一個正式的筆錄。」
「艾麗佛小姐現在不太舒服,我們要先回旅館。」彼得趕緊說道,「等艾麗佛小姐身體好些,我們再去巡捕房,或者你們的人可以來旅館……」
「抱歉。」程千帆搖搖頭,他指了指不遠處自己的座駕,「艾麗佛小姐,請配合我的工作。」
他現在還無法確定這夥敵人是哪方面的,不過,是極司菲爾路七十六號亦或是日本特務機關的可能性居多。
這也就意味著他隨時可能面對日本方面的壓力,讓他放人,以及將魯偉林同志交出去。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出現,程千帆必須把這個洋婆子一同弄到巡捕房去。
如此,方可確保魯偉林同志可以順利被抓到巡捕房——
倘若敵人此時此刻,亦或是去巡捕房的途中來接洽他放人,這個花旗國的洋婆子必然不會同意,這是最好的擋箭牌,珍妮艾麗佛這個洋婆子甚至是比‘姜騾子"匪幫的名號還要有用的擋箭牌。
然後就是筆錄的重要性了。
及至到了巡捕房,將魯偉林同志收押之後,這個時候日本人出來交涉要求放人、交人,這種情況下,珍妮艾麗佛這個洋婆子苦主的筆錄則可以發揮作用,是程千帆拒絕放人的正當理由。
事涉姜騾子匪幫,苦主是花旗國洋婆子,魯偉林同志在如此緊急情況下、電光火石般的機智應對,此兩大護身符,程千帆自然懂得秘密配合好。
……
「程副總。」
程千帆扭頭看過去,是誰人這麼不會說話?
他朝著李浩努努嘴,示意李浩過去看看什麼情況。
與此同時,程千帆不著痕跡的向珍妮艾麗佛更加靠近。
他自然已經猜到了來人的目的。
程千帆看到來人對李浩說了句什麼,李浩臉色微變,看過來。
「什麼事?」程千帆問走過來彙報的李浩。
「帆哥,那傢伙說他是特高課的,要我們放人。」李浩大聲說道。
程千帆咳嗽了一聲,瞥了一眼豎起耳朵偷聽的彼得。
李浩趕緊壓低聲音,「還說他是荒木播磨的人。」
李浩指了指此時此刻已經被齊中凱押解著,準備押往中央巡捕房的眾西裝男,「他說那些傢伙是特高課人,還說另外那個人是抗日分子,是他們要抓捕的人。」
抗日分子?
程千帆看了李浩一眼,心中一動。
特高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