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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明初不說話,又喝了一口悶酒。
“莫非是院子裡的事情……”趙樞理壓低聲音,“陳兄遇到什麼難事了?如果需要趙某幫忙的,儘管開口?”
“心事沒有,倒是有一樁喜事。”陳明初說道。
“噢?”趙樞理露出感興趣之色。
“恐怕沒幾天,我們要吃蘇廳長的喬遷酒了。”陳明初沒有繼續說,而是換了話題,說道。
“蘇廳長去南京的事情定下來了?”趙樞理問道。
特工總部已經決意建立特工總部南京區,關於蘇晨德將要履任特工總部南京區區長的傳聞已經在小範圍內傳播,故而趙樞理有此問。
“弄不好他蘇某人在去南京赴任前,還能大出風頭呢。”陳明初終究沒有忍住心中的妒忌,皮笑肉不笑說道。
趙樞理心中一動,有意繼續言語試探,不過,陳明初卻是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話不合適,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趙樞理只能作罷。
陳明初沒有多呆,不一會便藉口有公務要處理,匆匆離開了。
趙樞理點燃一支香菸,他在思考。
陳明初匆匆離開,應該是出於兩個原因:
其一,雖然此次‘赴約’是陳明初突然襲擊,陳明初佔據主動,但是此人依然十分警覺,不敢多呆。
其二,趙樞理注意到陳明初情緒不佳,方才雖然是隻逗留了片刻,但是,已經喝了好幾杯悶酒了。
而結合陳明初方才的酸溜溜言語、神態,趙樞理判斷陳明初的情緒反應應該是源自——妒忌!
這份妒忌應該不僅僅是因為蘇晨德拿下了特工總部南京區區長的肥差,似乎還因為蘇晨德要立功了。
而且,看陳明初那酸溜溜的態度,蘇晨德要立下的功勞似乎不算小。
最重要的是,從陳明初言語中得知,蘇晨德似是要在去南京赴任之前立下功勞。
而考慮到之前所掌握的情報,蘇晨德不日即將去南京赴任,這麼,這說明蘇晨德要立下的功勞就是當下,也就是說蘇晨德目前正在謀劃、進行某行動,並且該行動接近成功了!
亦或者是,蘇晨德手頭上上的某項工作取得了重大進展。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這都是一個危險的訊號。
“扁尖。”
“大哥,我在。”
趙樞理沉思片刻,“你去找油漆吃酒。”
油漆姓尤名器,諢名油漆,是法租界的小癟三,趙樞理秘密被特工總部招攬後,便安排包括油漆在內的幾個手下混進了七十六號。
“明白。”扁尖點點頭。
一個小時後,趙樞理收到了一個重要反饋,就在兩個小時前,七十六號似是抓捕了一名重要犯人,該犯人是被擔架抬進七十六號的,隨後便被緊急審訊。
最重要的是,該犯人是蘇晨德親自審訊的,其他人根本無從接近。
儘管該名犯人是哪一方的還無法確定,但是,蘇晨德的這種態度,以及顯然知道一些內情的陳明初的妒忌態度,這已經足以說明一些問題了。
不管這個被抓之人是紅黨,亦或是中統?軍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