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黑洞洞的槍口和殘酷的刑罰拷打。
未知,就如同深淵,吞噬人心,唯有最堅強的戰士才可強渡!
他本意是直接前往特高課的。
程千帆知道特高課在特工總部布有耳目,而此耳目是由荒木播磨負責的。
只要圍著荒木轉,他是有很大機會了解到極司菲爾路的情況的。
不過,程千帆隨後便自行否了此計劃。
直接原因是,根據他所掌握的情況,蘇晨德此次非常謹慎和警覺,一直在盡力保守此機密,程千帆判斷即便是特高課那邊會掌握這邊的情況,但是,可能會有滯後。
此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程千帆思索再三,即便是去特高課打探訊息,也需要一個契機,一個先決條件,以宮崎健太郎的脾性,主動去關注特工總部這邊的事情,雖然難稱得上是會令人起疑心,終究不美。
雖然此誠危急之際,程千帆依然不忘記提醒自己,愈是這般時刻,愈發要小心警惕,不可有疏忽大意。
若是小道士挺住了,始終沒有暴露更多情報,反倒是他這邊因為急切而出現漏洞,那才是最糟糕情況!
故而,程千帆思索之後,他決定直接先來極司菲爾路。
理由藉口是非常直接的,他南京之行和丁目屯有過接觸,且因為劉霞的原因,他與丁目屯之間是起了齟齬的。
有此原因,他來拜訪李萃群,加深感情,便是情理之中之事。
……
兩個‘怕老婆’的男人互相打趣了一番。
“那位從南京回來沒?”程千帆遞了一支菸與李萃群,狀若無意問道。
“怎麼?你和丁兄在南京相處愉快,這才幾天沒見,就想著敘舊了?”李萃群微笑說道。
丁目屯和程千帆在南京起了齟齬之事,他這邊自然是有收到相關情報的。
李萃群甚至業已查明這兩人矛盾的根源:
丁目屯老毛病犯了,對楚秘書長身邊的劉秘書起了寡人之疾,而劉霞對丁目屯不假於色,反而和程千帆走得近,如此,丁目屯自然對程千帆非常不喜,而這份不喜,在隨後對程千帆的例行調查中,也被丁目屯所放大。
這兩人之間有齟齬,李萃群是樂於見到,且非常高興的。
丁目屯對於程千帆的瞭解遠不如他這般深入透徹,李萃群是深知程千帆在法租界的能量,尤其是他對於程千帆和日本人的密切關係有較深的瞭解,這樣的程千帆和丁目屯有齟齬,與李萃群來說,此乃天助也。
“愉快,非常愉快。”程千帆冷笑著,“丁主任對我很關心啊,噓寒問暖不斷。”
說著,他看著李萃群,“學長,我卻不信你不知道我和丁某人之間的齟齬。”
李萃群似是沒料到程千帆竟然如此直接揭穿其與丁目屯的罅隙,不過隨即是大喜,他知道這是程千帆在表明態度。
這份態度,既是對他的更親近,更是一種表態,表態與丁目屯之間的矛盾不可調和。
“為兄確是略有耳聞。”李萃群點了點頭,說著,他搖頭嘆息,“丁兄有些事確實是太過孟浪,屬實不該遷怒學弟。”
“這男人啊,管不住下半身,是為無能,猶如敗犬狂吠。”程千帆冷哼一聲,說道。
李萃群聞言,卻是看了程千帆一眼,然後才點頭表示贊同。
“喂喂喂。”程千帆不滿了,“學長,你這是什麼眼神,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李萃群一臉的嚴肅和鄭重,“為兄極為贊同。”
也就在這個時候,胡四水敲門而入,他向程千帆微笑點頭致意,然後來到李萃群的身邊,捂著嘴巴耳語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