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翔殷有沒有交代這玩意怎麼用?”程千帆問道。
“他只是被吩咐盯著紅點什麼時候亮,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豪仔說道,“不過,也許這傢伙故意瞞著,要不要再審一審?”
“弄醒吧。”程千帆看了辛翔殷一眼,淡淡說道。
豪仔喚醒辛翔殷的辦法很簡單直接,直接拎起一瓢鹽水,潑在了辛翔殷那被打腫了的面頰上。
“啊!”
辛翔殷被物理喚醒,張大嘴巴要慘叫,然後一條破毛巾就塞進了他的嘴巴里。
“不要喊,不要叫。”豪仔手中把玩著一把匕首,語氣森冷,“我拿出毛巾,聽到你喊,就直接捅下去。”
辛翔殷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他的目光先是看向豪仔,然後停留在程千帆的身上。
此前被審訊的時候,他就認出來,抓自己的兩人中,一個是法租界中央巡捕房的鐘國豪巡官。
現在,再度醒來,竟然看到了那赫赫有名的‘小程總’。
他腦子有些發懵,不明白為什麼抓自己的會是程千帆。
他還以為抓自己的是抗日分子呢。
“聽到沒?”豪仔用匕首拍打辛翔殷的臉頰,“聽到就點頭。”
辛翔殷猛點頭。
豪仔一把揪出了辛翔殷口裡的破布。
“程總,程總,誤會啊,都是誤會,我也是給日本人做事的。”辛翔殷嘴巴得到‘釋放’,趕緊喊道,“我們是自己人啊。”
“自己人?”程千帆似笑非笑的看著辛翔殷。
“是啊,自己人啊。”辛翔殷猛點頭。
“你鬼鬼祟祟在金神父路做什麼?”程千帆說道,看到辛翔殷還要辯解,他擺擺手,“算了,我現在只想要知道,這玩意你瞭解多少?”
辛翔殷狐疑的看著程千帆。
從程千帆這話語中,他無法確定程千帆是什麼身份,或者確切的說,他無法確定程千帆是以身份什麼在盤問他。
同樣是為蝗軍做事的?
還是僅僅是以‘小程總’的身份?
抗日分子?
辛翔殷心中搖頭,他不認為程千帆會是抗日分子,這個人和日本人走的近,那是整個上海灘都知道的。
只要不是抗日分子就行,不管程千帆以什麼身份盤問,他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辛翔殷心中湧起了活命的希望。
“帆哥問你話呢。”豪仔恐嚇說道。
“小笠原太君就吩咐我盯著那個儀器,說紅點亮了就是有人在用電臺發報,紅點閃的越快,說明離電臺越近。”辛翔殷趕緊說道,他是聰明人,知道這個時候最好是聽程千帆的吩咐。
他這種人,在程千帆的眼中屁都不是,弄死他也就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說完,他看向豪仔,“豪哥,我知道的都說了,我真的都說了。”
程千帆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