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是已經被敵人包圍了!
他雖然不是經驗豐富的外勤,或許對敵經驗不多,會犯下一些錯誤,但是,作為電報員,他觀察仔細。
許志新當時想過直接衝出旅社,謀求那一線生機。
不過,瞬間他就放棄了這種想法。
敵人既然已經摸到這裡,並且佈下了包圍,豈是他單槍匹馬、當時手無寸鐵可以突圍的。
他放棄了這種衝動且無效的想法,回到了房間裡。
不是因為他有別的辦法,只是因為他突然意識到了一點:
敵人沒有動手,只有一種可能,他們想著甕中捉鱉,他們在等盛主任!
許志新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向盛叔玉示警的時機。
何時是示警的時機。
他要在盛叔玉還未踏入旅社,還未進入到敵人的包圍圈之前開槍示警。
完成這一切,他要做的就是完成最後的戰鬥,然後直面死亡。
……
時間在流逝。
許志新不時地摸出懷錶看時間。
隨著夜色越來越深,許志新的心中愈發緊張。
盛叔玉出門前講了,如無特殊情況,必然會返回旅社。
許志新來到視窗,他掀起了窗簾的一角向外看。
今夜,夜色深沉,烏雲蓋頂,似有暴雨將來。
“這喉症散竟然真的不錯。”許志新嘟囔了一句,吃了那藥丸,竟然真的不咳嗽了。
他走到床邊,從枕頭下摸出一把毛瑟手槍,關閉保險,重新回到視窗,做好了隨時開槍示警的準備。
約莫十來分鐘後。
許志新眼睛眯起來,他看到一輛黃包車正跑來。
他緊張起來。
他的手心都是汗水,他不確定黃包車中坐的是不是盛叔玉。
按理說,他需要看到盛叔玉,確認是盛叔玉才開槍,如此才能完成最直接的示警,他相信以盛叔玉的本事,只要沒有進入旅社,沒有進入敵人的包圍圈,就一定能成功逃出去的。
不過,許志新忽而想到了一點:
敵人是有備而來,就等著盛叔玉入彀呢。
如此充分準備的敵人會不會在旅社外也設下了陷阱?
想到了這一點,許志新現在更加難為,他不知道該不該開槍,該什麼時候開槍示警。
就在他還在猶豫的時候,黃包車在距離旅社還有三四十步的時候停下來了。
……
盛叔玉沒有選擇讓黃包車直接停到旅社門口。
選擇在距離旅社還有三四十步的時候下車,然後走路過去,這是他自己養成的謹慎習慣。
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