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程千帆在電文中對於自己沒有能夠早日發現汪氏此行動進行了自我檢討,提出來此後應該將一定的注意力轉移到汪填海漢奸政權身上的建議。
……
羅家灣十九號。
戴春風辦公室門口。
“局座在裡面嗎?”齊伍問道。
“報告齊秘書,局座出去了。”警衛敬禮說道,他看了看四周,隨即壓低聲音,“陳科長陪同局座出去的。”
陳科長即陳樺。
齊伍秒懂。
約莫一個小時後,齊伍出現在了陳樺的住所。
因他提前打電話知會,齊伍來到的時候,戴春風已經衣裝整齊的正在客廳品茶。
“局座,‘青鳥’急電。”齊伍說著,雙手將電文呈上。
“哦?”戴春風面色嚴肅,他注意到齊伍說的是‘青鳥’急電。
‘青鳥’來電,‘肖勉’來電,以及上海特情組來電,看似沒有什麼區別,實際上內中頗有分別。
這是一份長電報。
“沐猴而冠,可笑!”戴春風看到汪氏竟然在籌備所謂國黨全國六大,他先是心頭一驚,這個情報他也是從未掌握。
隨後則是冷笑不已。
而看到程千帆在電文中密報汪填海派親信周化州潛赴重慶,拉攏了劉一山、金暨鳳、胡鐸等多名漢奸赴滬,戴春風不禁勃然大怒。
“那位女先生的手都伸到重慶了,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拉攏了這些人!”戴春風怒哼一聲,“若非青鳥秘報,我這邊還被矇在鼓裡!”
“飯桶!”
“沒用的東西!”
也難怪戴春風憤怒,這可是在重慶,軍統局本部所在,竟然被汪填海的人摸到了眼皮子底下而不自知,這令戴春風自覺臉上火辣辣無光。
更何況,戴春風自詡自己乃是中國特務工作第一人,他本就看不起汪填海那幫人,現在這可謂是直接被打臉。
“局座息怒。”齊伍趕緊說道,他指了指戴春風手中的電報紙,“此事那位女先生行事頗為隱秘,青鳥身在上海,猶自未知。”
說著,他故作嚴肅,“豈不見那小子都自知犯錯,忙不迭自請處分麼?”
聞聽此言,戴春風的面色略緩和一些。
齊伍則在心中為遠在上海的這個小老弟豎起大拇指。
程千帆需要自請處分嗎?
不需要!
沒有能夠及時發現汪氏籌備所謂國黨六大之事,這並非程千帆的錯,總部此前與程千帆的任務,更多的是關注日本人那邊。
此外,程千帆身處淪陷區,群敵環伺,本就相當不容易,在這種情況下,能夠屢立功勳本就殊為難得了,豈能強自要求程千帆什麼都能關注到。
但是,程千帆卻偏偏請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