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散步?」荒木播磨接過了宮崎健太郎遞過來的香菸,說道。
「荒木君好興致啊。」程千帆爽朗一笑。
兩名特高課特工,三本次郎的愛將就這麼在凌晨的深夜漫步在魔窟的院子裡。
兩個人都沒有談論工作,而是聊起了生活瑣事。
荒木播磨講到了自己在國內的兒子俊一。
「俊一已經會寫信了。」荒木播磨高興說道,「雖然有些字看起來還不熟練。」
他對宮崎健太郎說道,「俊一還提到了宮崎健太郎叔叔呢。」
「是麼?」程千帆也露出高興的神情,「看來等俊一來上海,我必須要準備一份特別的見面禮了。」
兩個人聊得很開心。
程千帆也談及了自己的兒子‘小芝麻,。
只是,在同荒木播磨聊天的時候,兒子的名字是:
俊樹。
上海特高課特工宮崎健太郎的兒子宮崎俊樹。
「俊樹非常聰明,比我小時候聰明多了。」程千帆一臉得意洋洋,「這孩子遺傳了我的俊俏相貌和聰明才智。」
他對荒木播磨說道,「我有一次掉了一枚古董金幣,找了好半天才發現被這孩子緊緊地攥在手裡呢。」
「以後長大了也是一個貪財的傢伙嗎?」荒木播磨調侃說道。
「當然。」程千帆得意洋洋,「喜歡金錢,這是多麼純粹的愛好啊。」
微涼的風吹著他們的臉,兩個日本特工都非常的開心,彷彿這種溫馨的家庭話題能夠洗滌他們骯髒如畜生一般的心似的。
「如果沒有戰爭,大和民族的子民在這塊土地上自由自在的生活,這該多好啊。」荒木播磨說道。
「是啊,支那人為什麼不快些死光呢。」程千帆哈哈大笑說道,他又點燃一支香菸,深深的吸了幾口,卻是被嗆到了連連咳嗽。
咳咳咳。
「沒事吧?」荒木播磨問道。
「沒,沒事,嗆到了。」程千帆的眼淚都要嗆出來了,他咳的厲害,手指夾著香菸,微微佝僂著身子。
距離他大約二三十步遠的右側泥土下,麥子同志安靜的躺在那裡,右側不遠處則埋葬著軍統的燕暢兄弟,再往前,是康二牛等幾位同志的埋骨之所……
「荒木君。」程千帆抹了一把咳出的眼淚,吹了聲口哨,露出殘忍中帶著快意的表情,夾著香
煙的右手緩緩舉起,如同炫耀一般,「看吧,這下面埋了那麼多反抗分子,想到這裡,我就興奮,這就是不願意給帝國老老實實當奴隸、反抗帝國的下場,哈哈。」
一陣風吹過,枝丫晃動,發出沙沙的聲響。
程千帆覺得這是同志們,兄弟們在罵他。
在這一刻,他希望這風兒更大一些,他甚至渴望同志們、兄弟們罵他再兇惡一些,最起碼這樣他的心裡會好受。
他閉上眼睛,露出享受的表情,腦海中卻是不斷浮現麥子同志英勇就義的場景,浮現康二牛同志那被折磨的不成人樣,想到燕暢兄***得哭嚎死去活來,卻始終堅貞不屈最終犧牲在電刑之下……
程千帆將菸捲塞進嘴巴里,輕輕吸了一口緩慢的吐出淡淡地煙氣,他睜開眼睛,帶著一抹淺笑,看著似乎在思考什麼的荒木播磨,緩慢地說道,「荒木君我懷疑丁李特工總部內部有反抗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