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拿起另外兩支香菸捏了捏,捏爛了扔在了一旁。還有一個懷錶。
程千帆開啟懷錶。
懷錶指標還在轉,不過表面有了裂痕,應該是抓捕此人時候摔壞的。他的眼眸一縮,懷錶裡竟然有一張照片。
是一箇中上之姿的女人微笑著,女人的懷裡抱著一個戴著虎頭帽的男娃娃。他先是看了看懷錶,很新的懷錶,使用時間不會超過一週。
隨後又用手摸了摸照片,仔細摩挲。
程千帆的嘴角揚起一抹笑容,「派人去盈達旅館,查這個女人和孩子。」懷錶是新的。
這款懷錶是最近半年才在上海上市的走私貨。
最重要的是,最新一批的同款懷錶走的是「玖玖商貿」的商路,其中法租界鋪貨量最大的就是金神父路的盈達商店。
盈達商店旁邊有一個盈達旅社。
程千帆之所以判斷女人和孩子在上海,並且就住在盈達旅社,有三點:懷錶是新的,一週之內購買的。
照片是新的,這說明照片是在上海拍的,而且是最近拍攝。
盈達商行所在的金神父路就有一家照相館,而這張照片的膠紙材質也正是這家照相館常用的那一種。
故而,程千帆推測「雷子'照片中的這個女人和孩子還在上海,並且極可能就住在盈達旅館。
果然,程千帆話一出口,「雷子'的臉色就變了。「程千帆,禍不及妻兒,你不得好死!」
程千帆沒有理會'雷子'的辱罵,他點燃一支香菸,舒坦的抽了一口氣,還翹起了二郎腿,嘴巴里哼著小曲。
中央巡捕房所在的薛華立路距離金神父路很近。
很快,巡捕就在盈達旅社的一個房間裡,抓到了那個女人和年約四五歲的男娃。
「他爸。」女人一看就是膽小的家庭主婦,死死地抱著孩子,腿都在顫抖,然後她看到了血肉模糊的丈夫,抱著孩子就要衝過去。
「鬆手,攔著作甚?「程千帆擺擺手,「一家團圓是大喜事,不要攔著。」巡捕鬆開手。
女人抱著孩子撲到了男人的身邊,看著傷痕累累的丈夫,女人嚎啕大哭。女人懷裡的男娃娃被嚇到了,也是哭的撕心裂肺。
啪啪啪。
程千帆拍拍
手,「多好的婆娘,多好的孩子啊。」
他走過來。
女人嚇到了,抱著孩子死命的後退,最後靠進了綁在刑架上的丈夫身側。
「程千帆,你有本事衝著我來,欺負女人和孩子算什麼本事!「男子嘶吼著,拼命掙扎。「一句話,招不招?"程千帆目光森然,「我只問這一次了。」
他阻止了「雷子'開口,「想清楚了再回答我,若是回答錯誤,今天晚上黃浦江裡就會多一大一小兩具屍體。」
「雷子'咬牙切齒,嘶吼著,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妻子和孩子,終於,就在程千帆表情越來越不耐煩的時候,他長嘆一聲,「我說了。」
......
程千帆大喜。
「記錄。」他看向大頭呂。「姓名,何方人氏。」
「吳雷生,山東滕縣人。」「身份。」
「中統蘇滬區上海分割槽行動大隊隊長。」
正在親自記錄的大頭呂抬起頭,面帶喜色的看著吳雷生,他判斷此人身份不簡單,卻是沒想到這人比他所能猜測的身份還要重要。
這確確實實是一條大魚啊。
「梅戊明的身份。」程千帆突然問道。
程千帆的這個問題似乎令吳雷生有些沉默。PS:求訂閱,求打賞,求月票,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