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嚀只乞賭鬼。”老帽看著費佲逃跑的背影罵道。
其餘幾名巡捕也都是搖頭,雖然巡捕多喜歡逛賭檔玩兩把,但是,卻也知道像是費佲這般到了爛賭的地步,下場多半不會好。
……
吳雷生警覺的看了看四周的情況,確認沒有危險後,徑直朝著靠窗的飯桌走過去。
馮蠻正在自斟自飲,一身暖藍色的旗袍,坐在凳子上,渾圓的臀部勾勒出姣好弧線。
“怎麼才來?”看了吳雷生一眼,馮蠻皺眉說道。
“怎麼了?”吳雷生問道,他的心中也是有些不滿,這個女人自從被主任搞到手後,自覺是傍上了大腿,也越發有些跋扈了。
“我一個女子在這裡等你,你看看周邊多少登徒子。”馮蠻手指指了指周邊,冷哼一聲說道。
“小心。”吳雷生臉色一變,按住了馮蠻的手指,生怕女人的舉動被周圍人視為挑釁,若是引來衝突,再引來巡捕,那就麻煩了。
見吳雷生只是按了下自己的手指,並沒有停留、揩油的意思,馮蠻看了吳雷生一眼,也不再折騰,而是悶悶的喝了口酒。
“下次換一個安全的見面地點。”馮蠻冷冷說道。
“行。”吳雷生點點頭。
“查到什麼了?”馮蠻這才問道。
蘇晨德被法租界中央巡捕房副總巡長程千帆下令抓捕,已經被關了兩天了。
蘇晨德的被捕,引得中統上海區一片混亂。
要知道,蘇晨德貴為中統在南京、上海一帶的重要領導人,他的腦子裡可是裝著南京、上海絕大多數中統人員的名單和落腳點地址的。
吳雷生要向中統重慶總部彙報,不過,馮蠻勸阻了。
她的理由很直接,一旦向重慶薛應甑處彙報,那麼不管蘇晨德因為什麼原因被逮捕的,哪怕是後來證明沒有什麼事,那也大機率會被調離上海。
如此,作為蘇晨德在上海的親信的吳雷生以及她,自然也要失勢。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重慶方面要他們務必將新四軍的那筆募捐款搞到手,蘇晨德此前一直向重慶總部彙報的是暫時並無進展,而實際上卻是另有主意。
如果向重慶方面彙報蘇晨德被巡捕逮捕之事,便極可能暴露出蘇晨德在打這筆錢的主意的事實,同時也會連累吳雷生和馮蠻等蘇晨德親信手下。
被馮蠻勸說後,不知道是出於何種考慮,吳雷生竟然真的同意了,兩人就這麼隱瞞了蘇晨德被巡捕房逮捕的事情:
儘管也有其他弟兄知道蘇晨德被抓,但是,電臺掌握在馮蠻手裡,吳雷生和馮蠻不說,沒有人會知道他們欺上瞞下。
此外,馮蠻還有一個理由:
蘇晨德的被捕,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蘇主任並非是暴露身份,只是被程千帆那個貪財心狠的傢伙盯上了,是要訛錢。
吳雷生仔細想了想,竟然覺得馮蠻說的那麼多理由中,這條竟反而似最靠譜。
……
“好訊息。”吳雷生點點頭,他朝著馮蠻豎起大拇指,“使了錢,巡捕房那邊有話遞出來了。”
“怎麼說?”馮蠻立刻問道。
“那位‘小程總’說懷疑梅老闆要行刺他。”吳雷生說道。
馮蠻瞪大眼睛看向吳雷生,你確定這是好訊息?
“這句話就是一個藉口,首先,梅老闆沒有行刺程千帆。”
說到這裡,吳雷生停頓了一下,“最起碼這次沒有。”
然後他繼續說道,“再者,倘若程千帆真的認為梅老闆行刺他,你覺得其他巡捕還敢朝我們遞話?”
他冷笑一聲,“這幫傢伙會第一時間抓了我去找程千帆請功。”
“所以,故意露出這麼大的罪名,實際上是為了方便勒索錢財?”馮蠻反應過來了。
“是了。”吳雷生苦笑一聲,“一萬大洋,那邊開價。”
“程千帆怎麼不去搶!”馮蠻幾乎是脫口而出。
同時,她的心中卻是快速琢磨:
若是不花錢贖人,程千帆有無可能一怒之下對蘇晨德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