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依!”菊部寬夫敬了個禮,轉身離開課長辦公室。
趙長庚!
從三本次郎的口中聽到了這個名字,程千帆心中波瀾起伏,他的腦海中快速思考,試圖將這些雜亂的線頭捋起來。
很快,他的心中的那一層迷霧漸漸被撥開,隱隱有一個逐漸清晰的鏈條。
……
三本次郎看到宮崎健太郎面無表情,對於趙長庚這個名字並沒有表示關注,不禁搖搖頭。
宮崎這個傢伙,對於菊池真隆這個名字有興趣,是因為這是帝國自己人,這傢伙也不是想要打聽什麼訊息,應該純粹是屬於好奇,而對於趙長庚這個中國名字,宮崎這個素來極度鄙薄中國人的傢伙,則顯然沒有什麼興趣。
這個傢伙,要說他聰明吧,確實是非常聰明,特別是對於賺錢的事情,簡直是精明如狐狸,對於和金錢相關的情報線索,也是有著相當敏銳的嗅覺。
但是,其他時刻,除非是自己對他下達死命令,宮崎才會認真思考、並且出色的完成任務,其他情況下,這個傢伙似乎便失去了對於情報的敏銳嗅覺,要知道,對於特高課而言,涉及到中國人的相關情報才是最重要且關鍵的。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可能還是因為宮崎這個傢伙懶散,沒有動力去理會太多。
……
“宮崎。”三本次郎見不得宮崎健太郎這幅工作態度,忍不住沉聲說道。
“課長,屬下在。”
“你還記得去年我命令你尋找首飾盒那件事嗎?”三本次郎問道。
“屬下記得。”程千帆略一思考,點點頭,同時面上露出慚愧之色,“那件事是屬下辦事不力。”
宮崎健太郎確實是找到了一個首飾盒交給了三本次郎,但是,後經查實,該首飾盒並非要尋找的那一個,此事也令三本次郎在西村尾藏面前大丟面子。
丟了面子的三本次郎非常憤怒,宮崎健太郎用了珍藏的極品紅酒才平息了課長閣下的怒火。
三本次郎搖搖頭,他提起這件事,並非是要舊事重提,翻舊賬。
“有重慶方面的重要人物私下裡派人聯絡了夏侯遠。”三本次郎說道,“那個首飾盒便是聯絡信物。”
夏侯遠?
程千帆思忖說道,“屬下記起來了,就是此人被殺,首飾盒也是從這個人家中被巡捕帶走的,也正是因此,課長才吩咐我想辦法從證物房找到首飾盒。”
“夏侯遠死了,首飾盒便是西村班和那個聯絡人之間取信的信物。”三本次郎說道。
“原來如此。”程千帆露出恍然之色。
他心中所猜判的那條鏈條,此時已經越來越完整和清晰了。
趙長庚是上海站的人。
此人應該和忠義救國軍副總指揮何興建有某種關聯,甚至於趙長庚背後的靠山便是何興建,只不過這種關係比較隱秘。
何興建早有投日叛國之心,便早早的安排趙長庚透過夏侯遠和日本人接觸。
也許是此人極度謹慎,亦或是何興建對於日本人也並非那麼信任,故而,夏侯遠之死,首飾盒被程千帆暗中得到且毀掉了,這直接導致了何興建和日本人之間的聯絡和談判受到了影響。
最直接的結果就是,何興建的投日行為被拖後。
但是,雙方的接觸和談判一直沒有中斷,並且最終於近日達成了投日條件。
……
“菊池真隆少佐出現的地方是何興建的防區。”荒木播磨沉聲說道,“現在看來,趙長庚背後的這名重慶方面的重要人物極可能便是何興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