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口教授遇難之事,大家都很難過。”荒木播磨拍了拍宮崎健太郎的肩膀,“節哀順變。”
“訊息實在是太突然了。”程千帆搖搖頭說道。
“谷口教授的屍身正存放在醫院,宮崎君是現在過去還是……”荒木播磨指了指宮崎健太郎的身後的西北側方向,說道。
醫院距離櫻花招待所並不算遠,走過去的話約莫二十多分鐘。
“現在看,或者是晚一些看沒有什麼區別,徒增悲傷。”程千帆微微嘆息,他看著荒木播磨,“荒木君,實不相瞞,儘管課長同我講了老師的遇害之事。”
他指了指前面,邊走邊說,“不過,事實上我現在腦子裡還是有些亂糟糟的,我想要先見一個人,瞭解一下具體發生了什麼。”
“可以。”荒木播磨點點頭,“你要見誰?”
“具體我也不知道是誰。”程千帆說道,“就是負責接待老師的工作人員,我想要向他了解一些情況。”
“坂本良野,帝國駐上海總領事館的工作人員。”荒木播磨說道,“正是他負責接待谷口教授一行人。”
“坂本君?”程千帆露出驚訝之色,“竟然是他負責接待。”
“是了,我記起來了,這個坂本是你的朋友,你和我提起過這個人。”荒木播磨點點頭,右手朝著左側一指,“宮崎君,這邊。”
然後他就看到宮崎健太郎露出思索之色,面色有些陰沉,最後是嘆了口氣。
“宮崎君,你這是?”
“沒什麼。”程千帆搖搖頭,“我只是有些失望。”
“失望?”
“坂本君不可能不知道他要接待之人是我的老師,卻沒有提前告知我……”程千帆搖搖頭。
“關於這一點,我此前有詢問過坂本良野。”荒木播磨說道,“按照坂本的解釋,他是考慮過和你說的,並且向谷口教授提及過是否通知你,不過,谷口教授以先公後私為理由拒絕了。”
“原來如此。”程千帆露出恍然之色。
……
“坂本君。”程千帆看到腮幫子腫起來的坂本良野,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然後他下意識的扭頭看向荒木播磨。
荒木播磨搖搖頭,意思是不是他的人動的手。
“是今村叔叔。”坂本良野露出幾分尷尬之色,“谷口教授在我的面前遇刺,我一時間難以接受,情緒上有些失態,今村叔叔的嚴厲批評令我清醒過來。”
程千帆點點頭。
他看著坂本良野,嘴巴張了張,想要問什麼,卻又閉上了嘴巴。
“宮崎君,你是在責怪我沒有保護好谷口教授嗎?”坂本良野面帶愧色問道。
“不是。”程千帆搖搖頭,“我已經得知了老師遇刺的一些情況,此乃是突發事件,沒有人能夠想到竟然有人會對老師動手,此事嚴格來說責任大多不在你身上。”
聽得宮崎健太郎如此說,坂本良野的心中舒服了不少,他最擔心的便是自己的好友會因為此事而埋怨自己保護不周。
“坂本君,你是負責接待老師之人,和老師的接觸也較多,我想要從你這裡瞭解到最客觀的情況。”程千帆坐在了坂本良野對面的木凳子上,繼續說道,“得知老師遇難的訊息,我才知道老師竟然在上海。”
說著,他搖頭苦笑。
坂本良野點點頭,“宮崎君想要了解什麼,你問,我來回答吧,不然我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老師一行一共幾人?”程千帆問道。
“有五個人,谷口教授,谷口教授的兩名學生兼助理,晴子小姐和八目昌二,還有兩個人,一個是中谷內剛一,他曾經也是谷口教授的學生,另外一個則是石上幹夫,他不是谷口教授的學生,年齡只比教授年輕幾歲,他和中谷內剛一都是谷口教授的臨時隨行人員。”坂本良野說道。
“其中晴子小姐和八目昌二還是未婚夫妻關係。”坂本良野補充了一句。
一旁,荒木播磨沉默的抽菸,他抬頭看了宮崎健太郎一眼。
宮崎健太郎向坂本良野詢問的這些情況,他這邊都是已經有所掌握和了解的,宮崎君完全可以詢問他,卻為何要來詢問坂本良野?
不過,荒木播磨知道自己這位朋友雖然非常貪財,但是,卻還是有些本事的,必然不會無的放矢,他決定繼續聽聽看。
坂本良野每說出一個名字,程千帆便疾速的開動腦筋,他試圖將這些名字和自己從宮崎健太郎的日記本中所掌握的人物對上號。
同時,還有那張照片可以作為參考。
谷口寬之的學生兼助理晴子,這個女人應該就是照片中那個在谷口寬之身旁的女子。
照片中,那名女子的身側有一個和她距離比較近的男子,應該就是晴子的未婚夫八目昌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