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熟睡的男娃,豪仔最終沒有選擇動手,他給自己的理由是,這是組長的命令。
現在冷靜下來,豪仔又想了想,以自己對帆哥的瞭解,帆哥絕非對漢奸家屬心慈手軟之輩,樓蓮香和小丫鬟死的時候,據說帆哥聞訊後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那麼,組長此舉定然是有其深意的,只是自己腦子不夠聰明,無法理解組長的深謀遠慮罷了。
兩個人都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不過,臉上的神情都輕鬆了不少。
……
白若蘭雙手支撐在床邊,就那麼看著熟睡的丈夫。
她的眼眸中滿是溫柔。
聽著丈夫發出細細的鼾聲,白若蘭的心中也仿若是一塊大石頭被搬走了。
兩口子在一起睡得時間久了,心細的若蘭便發現了一個規律:
丈夫睡覺極少會打鼾,且睡眠極淺,很容易醒。
只有少數時候丈夫睡覺會打鼾,一般這種情況下說明丈夫難得睡得很安穩。
程千帆是在上午早晨七點多醒來的。
白若蘭已經做好了早點,便叫小寶上來喊哥哥起床。
“哥哥,起床咯。”小寶用一根頭髮絲弄程千帆的鼻孔,在哥哥驚醒後,她發出咯咯咯的笑聲說道。
“找打。”程千帆穿著睡衣跳下床,作勢要捉拿小寶,小寶嚇得一邊跑一邊咯咯咯笑喊。
“你們兩個,快些下來吃飯。”白若蘭在樓下呵斥喊道。
“來啦。”程千帆答應一聲,他終於捉住了小寶,然後便揹著這個‘小俘虜’下來了。
挺著大肚子的若蘭抬頭看到這一幕,噗嗤一笑。
她想起了兩人此前聊天說的話。
“要是第一個是囡囡,你會失望嗎?”白若蘭問道。
“男娃女娃一個樣。”程千帆微笑說,“是囡囡的話,看她小姑姑就知道了。”
當時白若蘭便咯咯笑,拍了他一下,說哪有拿囡囡和姑姑相比較的。
不過,她心中也算是放了心了,她知道丈夫對小寶是多麼的寵。
“快去洗手,吃飯。”白若蘭衝著丈夫和小寶輕聲說道。
她的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她還是想要男娃。
不是重男輕女。
她曉得丈夫為了這個國家和民族在從事多麼危險的工作。
祖父程顧之早年投身光復會,義無反顧投身革命。
公公程文藻、婆婆蘇稚芙亦投身革命,為了北伐而犧牲。
老程家三代都在為這個國家犧牲——
兩代單傳,老程家不能在她這裡斷了後!
……
薛華立路二十二號。
中央巡捕房,副總巡長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