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遭!”阿元的臉色變了,他轉身就要奔跑,卻是在出門之前放緩腳步,臉上也恢復了些許平靜,同時和往常一樣朝著雜貨鋪老闆揮了揮手。
荒木播磨放下了望遠鏡,微微皺眉,剛才這個姓阮的上海站行動特工的動作有些奇怪。
他又舉起望遠鏡,盯著這個人看了約莫半分鐘,看到此人沒有什麼異常,初步排除了疑點。
……
聖母院路和科迪埃路交界的地方。
這是一處西式洋樓的三樓。
程千帆放下望遠鏡,露出思索的表情。
他也注意到了阿元剛才的動作有片刻的奇怪,同荒木播磨很快便排除了疑點不同,程千帆則是表情認真的思考。
須臾,程千帆的嘴角揚起了一絲笑容。
“長進了啊。”
他同意桃子可以見機行事,若是能夠確定上海站秘密據點之所在,在保障自身安全的情況下,可以以某種方式向對方示警,但是,程千帆並不知道桃子會採取何種方式。
不過,有一點他格外強調,那便是絕對不能暴露己方的身份,因為現在他們無法判斷上海站是什麼情況,萬一對方已經被日本人控制,這個時候的示警豈不是主動羊入虎口?
以剛才的觀察,程千帆得出猜測,桃子很聰明,判斷這個雜貨鋪是上海站的秘密站點,桃子應該是在雜貨鋪裡透過某種暫時未知的方式完成了示警。
而阿元進入到雜貨鋪,收到了雜貨鋪內的袍澤轉達的示警訊號。
阿元很驚訝。
同時很緊張。
他想要衝出雜貨鋪,火急火燎的要去向上峰彙報情況,然後關鍵時刻他很警惕,勉強控制住了激動、緊張的情緒。
程千帆這一番思考,已經基本上將剛才可能發生的情況有了大概的推測。
“組長,你是擔心科迪埃路可能已經被日本人嚴密監視了?”豪仔在一旁擦拭步槍,開口問道。
“不是可能,是一定。”程千帆說道,“倘若陸飛已經叛變投靠了日本人,而科迪埃路確是上海站的秘密據點,那麼,此時此刻的科迪埃路定然已經被監視。”
他雙手端起望遠鏡,口中說道,“而且我有很大的把握,特高課那邊是荒木播磨帶隊。”
“荒木不是受傷了嗎?”豪仔驚訝問。
“傷勢不算嚴重,以荒木的性格,以他對軍功的渴望,能夠有機會將上海站中高層一網打盡,他但凡能夠下地走動,都會親自帶隊的。”程千帆說道。
宮崎健太郎對於荒木播磨這個朋友可謂是非常瞭解的。
同樣的,荒木播磨對於‘宮崎健太郎’也非常熟悉,即便是程千帆現在喬裝打扮成了上海特情組組長‘肖勉’的相貌,身形、包括走路姿態都有刻意改變。
但是,程千帆還是決定儘量避免暴露在特高課的視線內,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組長,找到‘嘮叨’沒有?”豪仔坐在地上,朝著步槍彈倉裝彈,問道。
“沒有。”程千帆搖搖頭。
他端著望遠鏡四下看,目的就是尋找‘嘮叨’。
他親自來此地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除掉‘嘮叨’。
這也是為何他通知豪仔帶著步槍速速趕來的原因。
若是發現目標,他和豪仔一人一把長槍,同時開槍,‘嘮叨’必死無疑。
這是為了確保能夠絕對擊殺對方,‘嘮叨’這個人太危險了!
只是,程千帆尋找了好一會,並沒有看到‘嘮叨’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