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時此刻,得知汪康年在巡捕房的刑訊室招供,此時的感受自然別有一番滋味。
“貪生怕死的支那人,背叛帝國,這種人不可信,該殺。”程千帆繼續添油加醋說道。
三本次郎瞪了宮崎健太郎一眼。
對於汪康年這樣的投靠帝國的支那人,這種行為也許還談不上背叛帝國。
或許,即便是有背叛嫌疑,但是,也不能便因此殺掉汪康年,若是如此,對於以後支那人投靠帝國會產生不好的影響。
願意投靠帝國的,自然都是貪生怕死之人,真正不怕死的人,都是和帝國作對的死硬分子。
帝國既然招攬了這些人,就要容忍他們的貪生怕死。
但是,宮崎健太郎有半句話說的是對的,這些貪生怕死之徒,可以用,但是,這些人不可靠,不可信。
“汪康年的行為確實可惡,不過,關於他的處理,我自有決斷。”三本次郎看著宮崎健太郎,“你也就不要繼續添油加醋了。”
被看破心思的程千帆,訕訕一笑,說了句,“屬下不敢,課長明鑑萬里。”
三本次郎搖搖頭,宮崎這個傢伙,此前一直以宮俊這個中國人的身份在支那內陸游歷,後來以程千帆的身份潛伏,在支那呆的久了,其言語做派,越來越像是一個圓滑精明、嘴巴甜如蜜的支那官員了。
……
“對於這個已經招供的支那紅黨童學詠,你怎麼看?”三本次郎突然問道。
“屬下假扮程千帆,在巡捕房工作以後,因為支那政府和紅黨再次合作的關係,法租界內部對紅黨的查緝力度相對減弱,所以,我較少會有機會參與偵辦涉紅案件。”程千帆皺眉思索,說道。
“不過,屬下曾經研究過巡捕房的內部檔案,其中便有此前巡捕房緝拿紅黨的卷宗。”
“紅黨一直面對國府、租界當局的圍剿,多次遭遇重大打擊,但是,他們就如同野草一般,只要沒有斬草除根,只要給了他們陽光和空氣,很快便又野蠻生長。”
程千帆凝眉說道,“而且,從這些反反覆覆的搜捕中,應該說他們是積累了一些經驗教訓的。”
“其中有一點,那便是紅黨現在非常重視單線聯絡,不同地區,不同的部門之間,很少發生橫向聯絡。”程千帆露出疑惑之色,“從背叛帝國的汪康年的口供中可見,他們抓住的童學詠是紅黨南市交通站的交通員。”
“而汪康年這次要抓捕的苗圃,她是在法租界潛伏的紅黨。”程千帆搖搖頭,“這兩個人之間如何會發生聯絡的?這並不符合我對紅黨的研究和認知。”
三本次郎滿意的點點頭。
宮崎這個傢伙,只要是精力放在工作上,腦子很機靈的。
這個傢伙現在反應如此迅速,其中多半原因是他要趁機好好表現,同時最重要的是可以暗中暗中對汪康年夾槍帶棒的落井下石。
三本次郎將這一切看的通透。
“你的分析是有道理的。”三本次郎點點頭說道,“以我對紅黨的瞭解,這種情況確實也是有些蹊蹺。”
“課長,要知道答案很簡單。”程千帆微笑說道,“問童學詠就是了。”
“嗖的斯累(そうですね)!”三本次郎面露笑容點點頭,“如此,你隨我去見一見這個支那紅黨。”(ps2)
……
前往刑訊室的途中,程千帆面色平靜。
他的腦海中則在快速思索。
汪康年是如何抓住童學詠的,這是他心中的一個謎團。
童學詠的叛變,險些給我黨帶來巨大危險。
不過,目前來看,因為他已經得知童學詠的叛變,並且安排老黃立刻向組織上示警,所以,童學詠的危害是有限的,可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