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
“恩。”
“若蘭。”
“恩。”
程千帆沒有再說話,兩個人便這麼相擁。
……
白若蘭留了飯菜。
一直在爐子上溫著,正正好。
程千帆很快吃了夜宵,又陪著妻子說了一會話。
此時的他面色上已經毫無異常,甚至還能講幾個笑話,逗得妻子咯咯笑。
“我去書房了,你一會也早些休息。”程千帆輕聲說道。
“曉得了。”白若蘭莞爾一笑。
待丈夫上了樓梯,聽到貓咪一聲喵嗚,然後是書房的門關上的聲音,白若蘭臉上的笑容淡了,擔憂的看著樓梯的方向。
她不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心細敏感的白若蘭能夠感受到丈夫的情緒非常低落,能夠感受到丈夫內心的悲傷情緒。
……
程千帆手中的菸捲如同翻花的皮筋一般轉動著。
貓咪趴在窗臺,似乎已經睡著,還發出呼嚕聲。
呼嚕聲不大,且抑揚頓挫。
程千帆將菸捲放進口中,劃了一根洋火點燃。
輕輕吸了一口,經過鼻腔、肺腔的過濾,撥出煙氣。
打呼嚕的貓咪抬起眼瞼看了他一眼,繼續閉眼睡覺,呼嚕聲似乎是輕了一些。
程千帆陷入沉思。
他從煙盒裡抽出幾支煙,依次擺放在書桌上。
每一支菸卷都代表了一條線索,腦子裡如同放電影一般,每每‘放映’一條線索,他便輕輕撥一支菸捲到一旁:
特高課有人去了警察醫院,甚至其人可能是三本次郎本人。
有人打聽他的訊息,此人是北地口音,鈔票上有消毒水的味道,搭乘黃包車在警察醫院下車。
程千帆皺著眉頭,他在思考今晚在警察醫院的情況。
他可以確信自己進入到那名‘傷者’的房間的時候,周圍並沒有人監視。
這說明什麼?
說明當時荒木播磨是帶著手下匆忙趕來的。
魚餌已經提前下了,釣魚者卻不在。
這很反常。
程千帆輕輕撥動一支菸卷,他想起了荒木播磨的袖口沾染的不大的消毒水印記,他有了一個猜測——
荒木播磨當時被其他的事情耽擱,他臨時安排一名手下來假扮傷者,自己是隨後趕到的。
荒木播磨當時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