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確定自己安全的情況下,他才能去考慮下一步的行動。
……
侯平亮邊想邊說。
想到什麼便說什麼。
這也是程千帆一直以來對他的要求,這種想到什麼說什麼的方式,反而最真實,最有效,不會遺漏一些看似不重要的細節資訊。
因為人的腦子一旦經過縝密思考,便會下意識的去分析和過濾一些自己認為無關緊要的資訊。
但是,無關緊要是一個基於分析得出的判斷。
也許在侯平亮看來無關緊要的資訊,在程千帆聽來便是極為關鍵的情報。
“三味亨有癟三朝著豆花蹄髈裡放蟲子,試圖訛詐老闆範老三三個大洋。”
“範老三報了警,是魯玖翻出的警,打了癟三一頓,又要了範老三五個大洋的孝敬。”
“丘大眼的賭檔有人鬧事,白俄打手將兩個外地人腿腳打斷了。”
“夏老闆去了玉春溪泡澡,和人發生了爭執,那人被打了一頓,還賠了夏老闆五百法幣的驚擾費。”
“夏問樵?他是來的時候與人發生爭執,還是泡澡完了後的事情?”程千帆打斷小猴子的話,問道。
“來的時候。”侯平亮想了想說道,“夏老闆被掃了興致,只是泡了一會便走了。”
程千帆心中暗暗記下此事,這件事有些奇怪,具體哪裡奇怪他暫時說不上來,就是覺得有些蹊蹺。
“金神父路的卡巴萊餐廳出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侯平亮想了想說道。
“哪裡奇怪了?”程千帆彈了彈菸灰,又拿起茶杯,吹了吹茶葉,輕輕押了一口茶,說道。
“樓蓮香不見了。”侯平亮小聲說道。
他也聽說過自家小程巡長曾經打過樓蓮香的主意,只不過因為樓蓮香背後的男人權勢頗大,巡長沒有能得手的那個傳聞。
“不見了?”程千帆聽到這個名字,眼神中流露出異樣的光彩,旋即眉頭一皺,立刻問道。
“先是說不見了,後來又說沒有失蹤,是弄錯了。”侯平亮說道,“不過,屬下卻認為,樓蓮香可能真的不見了。”
“詳細說說。”程千帆嘴角揚起一絲莫名的笑容,說道。
“一開始樓蓮香身邊的小丫鬟阿娟發現樓蓮香不見了。”
“阿娟到處找。”
侯平亮想到哪裡說哪裡,有些地方言語反覆,不過,程千帆還是很快弄清楚整件事。
小丫鬟到處找樓蓮香,很快引起了包括客人在內的其他人的注意。
樓蓮香是這家卡巴萊餐廳的臺柱子,她失蹤了可不是小事。
現場亂作一團。
不過,很快卡巴萊老闆尼科洛科夫斯基出來了,說樓小姐身體不適,他安排車子送樓小姐回住所休息了,小丫鬟不知道這件事亂講話,害的大家擔心,特別表示道歉。
“不對勁。”程千帆輕輕撥出一口煙氣,搖搖頭說道。
“是啊,這就不對,哪有樓小姐自己回家,卻將阿娟留在卡巴萊的道理。”侯亮平說道,“很多人都知道樓蓮香對阿娟很好,把她當親妹妹一樣,卡巴萊那種地方,樓蓮香萬不會自己走,留下阿娟在那裡。”
“行啊,小猴子,本事見長啊。不錯。”程千帆驚訝的看了侯平亮一眼,笑著說道。
侯平亮嘿嘿一笑,他可不敢告訴巡長他是怎麼想的。
在他想來,但凡被巡長看中的女人,準跑不了。
別看那樓蓮香現在有人護著,早晚這女人還會是程巡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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