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長。”侯平亮將四十五元法幣放在巡長辦公桌上,另外五元錢,分與吳姨婆了。
程千帆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錢,“去買兩條煙,一條留給你們分了。”
“好嘞。”侯平亮高興的答應一聲,拿了錢去買菸去了。
不是紅黨。
程千帆得出判斷。
法租界暗探的可能性也不大。
法租界的暗探對於此種勾當也是門兒清,吳姨婆這種人,在探目那邊不是秘密,若是暗探,不會上這個當。
那麼,就只剩下黨務調查處、日本人以及特務處上海站之可能。
他素來表現的較為親日。
故相對而言,黨務調查處和特務處上海站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
“蠢貨。”汪康年罵道。
湯國利耷拉著臉,低頭捱罵。
任務搞砸了,露了相,他不能再在巡捕房門口監視程千帆了,只能回來覆命。
不僅僅如此,那五十元法幣可是他自己的錢啊。
誰他孃的能想到,巡捕房門口也有人碰瓷。
不對,這肯定是那老東西和巡捕勾結,設陷害人。
“滾蛋!”汪康年罵道。
湯國利張了張嘴巴,終究沒敢開口,就要離開,就聽見組長喊道,“草包一個,去,找小四報下賬。”
“謝謝組長,謝謝組長。”湯國利趕緊向組長道謝。
“康年兄,依你之見,是巧合?還是我們的人暴露了?”何歡皺了皺眉頭,問道。
“巧合的可能性居多,這種事在上海灘太尋常了,這幫巡捕……”說著,他搖搖頭。
“這位弟兄不適合繼續跟蹤了,要換人。”何歡點點頭,是巧合便好。
此後,連續幾天,汪康年派遣跟蹤程千帆的人屢屢出事,先後有三名老太太碰瓷,總計訛詐了他們一百多法幣,搞得行動組的特工叫苦不迭。
“側恁娘,這是被老太太碰瓷團伙盯上了!”丁乃非氣的破口大罵,他今天喬裝打扮,親自出馬跟蹤程千帆,也被老太太訛了肆拾元法幣。
汪康年與何歡也是皺著眉頭,很顯然,兩人現在基本上傾向於認為己方的跟蹤已經暴露,這是程千帆這個混蛋故意折騰他們呢。
不過,出去打探訊息的白胖回來彙報:
中央巡捕房三巡的巡捕蔫兒壞,培訓了一幫老太太,專門找生面孔碰瓷訛詐。
“弟兄們都是生面孔,而且都穿的衣帽整齊。”白胖說。
汪康年一聽這話,明白了。
因為程千帆的身份不同,經常出入高檔場所,出於跟蹤需要,他派出去跟蹤程千帆的人,都是西裝革履,打扮成有錢人的樣子。
誰成想,竟因為此反而被那些巡捕盯上,等於是給他們送錢!
當然,也不能排除他們的跟蹤已然被程千帆發現的可能性,但是……
“事已至此,即便是程千帆此前沒有警覺,現在也應該有所警惕了。”何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