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伍壓根就不能主動提這茬。
但是,程千帆可以,他只是一個年輕的特工,就事論事提出問題,這很合理。
然後,齊伍自然是立刻呵斥,透過語言的藝術告訴程千帆:那些大佬涉案可能性極小。
齊伍讓程千帆分析案情,並且遞上一個眼神,程千帆隨後便來了一句‘很難查’。
此時,齊伍同程千帆之間已經迅速成功建立了默契。
……
盛叔玉是聰明人。
他立刻意識到齊伍同程千帆這一唱一和是在做什麼了。
這令盛叔玉內心頗為生氣。
你們倆這是做什麼呢?
信不過誰呢?
屋子裡就仨人,你們倆在那裡打啞謎,雲裡霧裡的,這是防著誰呢?
有什麼不能往開了說的?
盛叔玉很生氣。
他不認為在這種情況下說話還要小心翼翼,下意識就認為是齊伍和程千帆不信任他。
“我去門口抽根菸。”盛叔玉甕聲甕氣說道。
程千帆看這氣呼呼走開的盛叔玉,作出不解的表情,這傢伙沒來由突然生什麼氣?
他看向齊伍,眼神問齊主任,‘這盛叔玉突然抽什麼風。’
……
齊伍心中瞭然。
這便是程千帆同盛叔玉的性格差異。
盛叔玉有大才,能力不俗,但是,過於桀驁,有些時候居功自傲、目中無人。
譬如說,如若是盛叔玉分析案情,他極可能直接說——汪填海那個人,媚日,看似嫌疑最大,但是,他汪填海沒有那個膽子直接和日本人勾結,所以,可以排除。
而程千帆和齊伍則都是謹慎之人,即便是身邊是‘自己人’盛叔玉,兩人也絕不會有任何疏忽。
“不用理會他。”齊伍笑了笑。
他自然是明白盛叔玉為何突然生氣的。
因為,本身這便是齊伍故意而為之,盛叔玉背後是餘平安。
齊伍故意表現得疏遠盛叔玉,也是要同餘平安保持距離。
這是做給戴處座看的。
齊伍自然知道這是處座的試探:
連續多次他外出公幹,戴春風都安排盛叔玉跟隨,這不僅僅因為盛叔玉個人能力強,更因為這是一個考察。
他故意如此行事,相信以盛叔玉的脾性,回南京之後,必然會將今天之事向戴春風告狀。
戴處座自然便知曉此事,以處座的聰明,自然知道齊伍是故意為之,這必然會令戴處座滿意:
戴春風要的就是齊伍的這個表態!
儘管過程很粗暴,但是,簡單粗暴最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