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程千帆沒有再說話,恬適的享受咖啡。
過了一會,他起身,拿起檔案袋放進自己的提包裡,拍了拍豪仔的肩膀,“我先回去了,幹得不錯。”
他趕時間,必須立刻回家,仔細研究趙義的彙報材料和公大紗廠的軍事草圖,隨後便需要立刻向南京總部發報,彙報此次對公大紗廠的偵查情報以及昨日之行動綜述。
……
出了凱倫咖啡館。
程千帆叫了輛黃包車。
“延德里。”他上了黃包車,說道。
“好嘞,您坐好。”
坐在黃包車上,程千帆還在考慮趙義的事情,從他內心來說,以此次趙義之行動來考量,他並不滿意,對此人的評價也偏低。
或者說,他不喜歡趙義擅作主張的行為。
他此前已經讓豪仔叮囑過趙義,要小心從事,這句話的意思便是要小心、低調,很顯然,趙義沒有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或者是明白了,但是,沒有聽從。
無論是哪一種原因,都令他非常不滿。
距離延德里還有兩條街的路程,一輛黑色的小汽車奧斯汀轎車停在路邊,一個身穿黑色中山裝的男子站在車邊,隱晦的看過來,悄悄的打了個手勢。
程千帆心頭一驚。
那是荒木播磨,他在這裡守候他。
“停車。”
“先生,延德里還沒到呢。”車伕停下來,說道。
“就在這裡吧。”程千帆摸出兩枚兩角的鎳幣,遞給車伕。
此時此刻,他只覺得手裡的提包重若千鈞。
腦子裡立刻有兩個考慮:
假裝將提包遺忘在黃包車上?
他第一時間便否決了,這樣做的結果只有兩個,一個是車伕沒有當即發現,但是,很快車伕便會發現,如若車伕開啟提包,發現裡面的檔案和軍事草圖,他的身份便暴露了。
或者是車伕當場發現客人遺忘了提包,自然會喊住他,將提包交還給他,那麼,他遺忘了提包的行為,便會被荒木播磨看在眼中。
荒木播磨是專業特工,勢必會起疑心:
隨身提包會遺忘?
所以,程千帆幾乎是瞬間便做出了選擇,也是必須做的唯一選擇:
他隨意的拎著提包,朝著荒木播磨的小汽車走過去。
“程巡長,我們老闆有事情請您過去商談。”荒木播磨拉開車門,恭恭敬敬說。
“什麼事情,還勞煩黃老弟親自來接。”
“程巡長到了便知道了。”荒木播磨微笑著,說道,自己也上了後排座位,緊挨著程千帆坐下。
“開車。”荒木播磨衝著司機命令道。
車子一直沒有熄火,司機直接開車,飛快的離開。
程千帆瞥了一眼,看到荒木播磨的右手一直貼在身前,這是隨時準備掏槍的姿態。
他的心猛然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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