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看出什麼來了麼?”馬一守問。
臺拉斯脫路警察醫院的劉法醫站起身,旁邊的助手拿起毛巾幫他擦拭了額頭的汗水。
“死亡時間應該是兩個鐘頭前。”他指著死屍說,“死者身中四刀,一刀在肩膀,是背後刺傷。”
“兩刀在手臂,是防禦傷。”
“致命一刀在脖頸。”
“死者死之前應該與人發生過短暫的廝打。”
“馬頭,找到兇器了。”大頭呂在遠處喊道,只見他捏著鼻子,拎著一把刀過來,“這混蛋,把兇器扔在茅坑裡面了。”
“茅坑裡還有一件沾血的衣褲。”
馬一守看了一眼沾滿了屎尿的血衣,捂著鼻子皺眉頭,這是上海灘最常見的短打衣裝。
刀子也是很普通的水果刀。
“好了,先把屍體拉回去吧。”馬一守擺擺手,“其他人四處走訪,問問有沒有人注意到兩個鐘頭前有可疑人員,或者是看到什麼可疑的事情。”
“是。”
“媽拉個巴子。”馬一守看著亂哄哄的現場,忍不住罵了句。
其他巡捕都一聲不吭的做事情,大家都知道馬頭最近心情不好,又沾上這涉及到日本人的案子。
此前這宮本三郎侮辱中國女子的案子,就鬧得沸沸揚揚。
報紙上都在罵法租界草菅人命、害怕日本人,放縱兇徒。
現在好了,宮本三郎被人幹掉了。
這事情更大條了。
這個時候還是老老實實做事情吧,省的觸黴頭。
……
傍晚時分,下了班的李浩出現在延德里。
“浩子,下班咯。”
“浩子,帆哥兒回來咯,你阿曉得?”
正在和延德里的街坊們打招呼的李浩聞言,臉上綻放出歡喜神情,快步跑起來。
房門沒有上栓。
李浩直接推開門。
就看到了圍著圍裙端著盤子的程千帆。
“帆哥。”李浩激動的喊道。
“浩子來了,洗手去,準備吃飯。”程千帆微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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