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一週,一木葵終於下了戰書,約他在四谷站咖啡館見。
但路過一家手捏壽司店時,渡邊徹拐了進去。
店很小,只有一張吧檯,吧檯前放了幾張椅子。
店裡只有一個客人,剛下班、還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他一個人在哪裡悠哉地吃著壽司。
渡邊徹走進去時,他看了一眼。
這樣的握壽司店,因為對食材的要求嚴格,比如說大小,一條魚可能只能切下幾片符合做握壽司的魚片,所以價格偏高,不是學生樂意來消費的場所。
渡邊徹和那個人隔了兩個座位坐下。
放下書包,看了一眼選單,他對穿著白廚師衣的老闆說:“一份鵝肝。”
“請稍等。”廚師兼老闆微微鞠躬。
渡邊徹拿出手機,給一木葵發訊息,讓她來這。
沒過一會兒,一木葵揹著書包走進來。
她一屁股坐在渡邊徹身邊,一眼不發地盯著渡邊徹。
“不點餐嗎?”渡邊徹把鵝肝壽司收拾送進嘴裡。
一木葵看他吃得香,於是拿過選單,看了眼又放了回去。
“沒喜歡的?”渡邊徹問。
“沒錢。”
“坦率。我請你。”
“不要。”
“老闆,”渡邊徹沒看她,對老闆說,“金槍魚段、魚子、海膽,這三樣各來一份。”
“就算你故意點貴的,我也不會原諒你。”一木葵氣鼓鼓地說。
那個中年男,一邊喝著酒,一邊看向這邊,感覺找到了絕佳的下酒菜。
“那你一輩子記著我好了。”渡邊徹扭頭無所謂地說,“能被一木同學記住,是我的榮幸。”
“北海道赤海膽。”廚師將捏好的壽司放碟子裡,擺到一木葵面前。
一木葵看了眼,沒拿筷子。
“你是想和我聊麻衣學姐的事?”渡邊徹不管她,從廚師手裡接過炙烤金槍魚壽司。
金槍魚被炙烤後的香味,飯醋的味道,口感豐富,再配上一口不多不少的米飯,可謂十分滿足。
“你和麻衣學姐在交往?”一木葵瞪著渡邊徹咀嚼食物的嘴說。
不但吃相誘人,長相更誘人,如果她現在不是處於生氣狀態,或許已經看花眼了,晚上睡覺之前,一定反覆回味這一幕。
“嗯。”渡邊徹點頭。
“你不是和九條同學交往嘛?!”一木葵稍稍提高聲音。
渡邊徹做了一個小點聲的動作。
一木葵放低聲音,語氣依然激烈:“還有清野同學!”
“對啊。”渡邊徹點頭,“既然有了兩個人了,為什麼不能有第三個?”
“噗——”那個中年男一口清酒噴了出去,連忙用毛巾擦自己的西裝和桌子。
渡邊徹用眼神示意一木葵看。
一木葵用惡狠狠地眼神看了中年男一眼,又繼續瞪著渡邊徹。
“中腩、大腩。”廚師又遞來兩份金槍魚壽司。
“為什麼?”一木葵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