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聲笑語中,腳踏車穿過一片片蒼翠的樹蔭。
吃完沒有遇見明日麻衣的午飯,渡邊徹被嫌棄他的岳母大人帶進了一間畫廊。
畫廊裡,掛在牆壁上的全是不穿衣服的女人,還有貓。
“藤田嗣治?”看了幾幅,渡邊徹立馬問清野凜。
“是嘛。”清野凜對不穿衣服的女人沒興趣,只盯著貓看。
“你居然會不知道?”
“你之所以知道,是因為畫裡的女人不穿衣服吧,反正不是因為學畫畫。”清野凜十分肯定地說。
“你也有猜錯的時候,R桑!”渡邊徹聲音快活極了。
“那你怎麼知道藤田嗣治的?”九條太太回頭問。
“因為我的老師——畢加索。”
“嗯?”對此表示疑惑的,不止九條美姬一個人。
渡邊徹一點不在意,繼續說:“據說在藤田嗣治在巴黎的第一次個人畫展上,畢加索曾流連了三個多小時。”
“謊言。”
“其實是為了學習如何討美姬開心,我瞭解過各種大師對女人的看法,藤田嗣治也是其中之一。”
“你整天學些什麼東西?以後沒我的允許,不準看這類書。”九條美姬命令道。
“我好奇藤田嗣治說什麼了?”清野太太問。
“藤田認為,‘女人和貓是同樣的生物,到了晚上就眼睛放光。雖然看上去可愛且懂事,但只要稍不留意,就會完全忘記所有的恩義,輕易地背叛主人。’”
“只聽這番言論,就知道是一個行事乖張,活得瘋狂的人物。”清野凜說。
“不愧是哆啦A凜,但‘到了晚上就眼睛放光’這點,我非常贊同。”後面那句,渡邊徹是對九條美姬說的。
“彼此彼此,我是女人,你是貓,咱們晚上一起眼睛放光。”九條美姬笑著說。
渡邊徹看了眼她盤起頭髮露出的白皙後頸,決定今天晚上讓她趴在床上,自己趴她背上,好好親吻那裡。
牆壁上藤田嗣治沒有穿衣服的女人,他沒有任何感覺,九條美姬露出的一點點肌膚,就讓他心底湧出熱流。
藤田嗣治畫裡的女人,通通有著類似象牙般的膚色。
這使畫中原本面板糟糕的西洋美人,有了些東方女人的神韻。
清野凜盯著其中一副畫看,畫裡只有一隻側躺的貓,眼白部分是黃色,瞳孔是黑色,貓臉有點像狐狸的白貓。
畫的名字簡單直白——《白貓》。
“連畫框一起,三十萬円。”在畫廊走來走去的女老闆過來說。
“嗯。”清野凜點了下頭。
“喜歡的話,買下來讓人送回東京好了,不用擔心帶回去的麻煩。”清野太太說。
“不是喜歡,只是想起一些事。”
“什麼事?我不記得你養過貓。”
“一些和渡邊同學一起度過的時光。”
“畫廊裡,小凜盯一副白貓畫看——這就是《畫廊裡的告白》。”清野太太的語氣很有女藝術家的格調。
“可以和我的《清野凜在輕井澤》歸於同一系列,”剛才陪著九條美姬亂轉的渡邊徹,湊過來說了一句,“系列名字就叫《十七歲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