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裡,渡邊徹穿紅黑色棒球服、牛仔褲,雙手插棒球服兜裡。
“果然是情侶裝。”她剛發現似的說,“你現在回去換?今天我們穿一樣的?”
“天天騙我穿女裝,我......”
“渡部君!”九條太太突然挽住渡邊徹的手,“也看看真姬啊!人家今天不好看嗎?為什麼一直盯著美姬看啊!”
“......”
渡邊徹差點撞在明治神宮門口掉了色的高大鳥居柱子上,讓柱子重新變成紅色。
“管、管管你媽。”他對九條美姬說。
九條美姬勾住他另外一條手臂,柔軟的觸感壓上來。
她撒嬌道:“徹君,你是要美姬,還是真姬?”
“我......”
“未亡人、十六歲的美少女,你選哪一個,說啊?”
“......美姬,你別這樣,我害怕。”
“害怕還不把手抽回來,是想埋在這裡嘛?”九條美姬臉色突然變冷。
明治神宮全是高大的古木,寬寬的道路兩側,往裡走幾步就像去了原始叢林,地面鋪著厚厚的落葉。
時不時傳來各種鳥叫聲,其中烏鴉的叫聲最具辨識度。
說不定裡面真埋了人——考慮到這點,渡邊徹準備從九條真姬太太懷裡抽回手臂。
“才不是未亡人!”九條真姬更加用力地摟住,“人家也是十六歲的美少女,雖然是19**年的。而且比起美姬,不感覺人家的名字更好聽嗎?真姬,真正的公主,是不是,徹君?”
“......”
今天明治神宮的人真的很多,分不清來自哪兒的亞洲人,分不清來自哪國的白人,視線幾乎集中在三人身上。
“說話啊,徹君,選誰?”九條真姬臉貼過來。
渡邊徹向九條美姬這邊歪斜身體:“我現在只想殺掉昨天的自己。”
“為什麼呢?”九條真姬天真的問。
“您作為長輩,在那麼多人面前問我問題,我居然說現在是什麼好時節,荷花、菖蒲就現在才好看,真是一個不知憂愁的人。”
渡邊徹說完,九條真姬愉快地笑起來:“徹君,你最好了!”
“嗯?什.....嘶——”腰部傳來劇烈的疼痛。
緩緩回頭,九條美姬正用陰沉的笑容盯著他。
“怎、怎麼了?”渡邊徹忍痛問。
“沒怎麼,”九條美姬語氣隨意輕鬆,“只是你說了和我母親一樣的話。”
手上越來越重。
“母子心連心,不是作為女友的你目前能理解的。”說完,渡邊徹扭頭對九條太太說,“是不是,親愛的母親大人?”
“母親大人?”九條真姬回頭張望,“母親大人在哪?”
渡邊徹低聲對九條美姬說:“你媽瘋了,真的。”
“徹·君。”九條真姬燦爛的笑容,無情擰渡邊徹腰的手。
就在這樣的氣氛下,三人走到文化館。
這一片用長亭圈起來的院子,四周樹木翠綠,遠處白雲藍天。
院子裡,有人在辦婚禮,許多人在圍觀。
在明治神宮的婚禮,自然是「神前式」。
新娘應該穿白無垢,新郎穿全黑和服、平布斑紋褶裙,胸中間佩戴小白花球,手持白摺扇。
神社的宮司在前頭引路,兩名穿紅白巫女服的舞女相隨。
新娘新郎走在巫女後面,兩人身後,是給他們撐紅傘的神職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