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條母親穿牛仔褲,白色短袖,紅色棒球服——渡邊徹看了她好幾眼,懷疑她是不是穿了美姬的衣服。
“媽媽們好。”渡邊徹乖巧地打招呼。
“怎麼樣?”九條母親雙手插進棒球服兜裡,擺了一個時髦少女的姿勢。
“差點把您看成美姬了。比起第一次見面,您不僅外表,連心態都年輕了許多。”
“主要還是美姬找到了你。”九條母親笑得意有所指,“那孩子和小凜不再來往後,有了很嚴格的潔癖,連家裡傭人都不允許碰她,我還以為這輩子她找不到男朋友了呢。”
說完,她囑託渡邊徹:
“你現在是不是經常被她使喚穿衣服穿鞋?作為大小姐,她還是第一次被人伺候,渡邊君你不要嫌麻煩,遷就她一些。”
“一點都不麻煩,我就喜歡她這一點。”
女朋友越純潔無暇,越好。
“渡邊君~”清野母親不滿道,“你為什麼只和她說話,不理我呀?”
渡邊徹扭頭看她,微微皺眉:“您是東大的學生?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了。”
清野母親撲哧一下笑出聲。
她抓住九條母親的手臂,樂不可支地說:“這孩子真有意思。”
“渡邊君,你這樣撒謊,沒被小凜討厭嗎?”九條母親好奇地問。
“那傢伙整天罵我,說我是腦袋未開化的猿人、喜歡胸部的變態,動不動罵我笨蛋。”
“嗯——”九條母親仔細打量渡邊徹,突然問:“你該不會和小凜在做對不起我家美姬的事吧?”
“您可以去問清野凜本人。”渡邊徹笑著說。
“好像快開始了,我們進去吧。”清野母親提醒道。
“走吧。”九條母親自然而然走在前面。
清野母親挽著她的手臂,稍稍落後半步,經過渡邊徹時,她可愛地做了一個加油打氣的動作。
‘您真的是女大學生?’
至於她在暗示加油什麼,渡邊徹不思考這個問題。
走進禮堂,兩母一子三人——總感覺很奇怪——坐在角落,等待開場。
“有哪些曲子?”清野母親低聲問。
渡邊徹回憶剛才看的節目表:
“埃爾加的《威風堂堂進行曲》、巴赫的《G弦詠歎調》、格爾達的《搖籃曲》、伯拉姆斯的《匈牙利舞曲5》、斯美塔那的《沃爾塔瓦河》,一共五首。”
“我喜歡《沃爾塔瓦河》。”說完,清野母親哼起《沃爾塔瓦河》開頭的e小調。
她的聲音清脆,像雨水滴落在樹葉,坐在前面的人聽到歌聲,忍不住回頭觀望。
燈光突然熄滅,禮堂鴉雀無聲。
唯一亮著燈的舞臺上,演奏者一起登場。
渡邊徹找到人群中的明日麻衣。
她穿著黑色禮服,腰間繫了一根很長的細帶,在細帶的束縛下,凸顯出腰肢的曼妙。
燈光下越發黑亮的長髮,垂落在稍稍露出鎖骨的肩頭。
很有美女音樂家的味道。
渡邊徹突然想讓明日麻衣穿著這身黑色禮服和他打架,想把那一身衣服弄皺。
他手抵下巴,意識到一個問題:
難道說,自己不僅喜歡研究腿,還對禮服有興趣嗎?
這麼說起來,每次九條美姬穿禮服,好像是比平時興奮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