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食堂,咬著外皮鬆脆的炸蝦,渡邊徹腦子全是剛才的對話。
剛才已經沒有時間給他反駁,為了不讓明日麻衣真的半夜跑到男生宿舍,他下意識說出自己去女生宿舍的話。
放鴿子肯定不行。
等到一點沒見到他人,說不定明日麻衣直接過來。
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換成他來潛入,被發現的機率低一些。
‘花田朝子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擺平明日麻衣?’
渡邊徹目光在餐廳裡搜尋,很快找到和一木葵等低音組坐在一起的花田朝子。
身材嬌小可愛的她,正一臉幸福地用勺子小口吃著咖哩。
‘盯我倒是很積極,怎麼換成學姐就不頂用了呢?’渡邊徹攪拌幾下味增湯,喝了一口,又立馬放下。
不愧是四面環海的島國,鹽就是便宜。
下午和晚上的訓練後,渡邊徹一個人在音樂廳待到十二點,洗完澡回去,同房間的男生都睡了。
他躺在榻榻米上,藉著窗戶邊的月色,能看到頭頂輪廓模糊的照明燈。
心情又是激動,又是煩躁。
渡邊徹知道繼續這樣下極其危險,被九條美姬知道,他自己死不死另說,明日麻衣肯定有危險。
但是明日麻衣的攻勢充滿了‘不管你怎樣,我就這樣’的橫衝直撞。
難道真的只能熬到她畢業嗎?
在渡邊徹左思右想之際,時間慢慢逼近一點。
也許是心態的原因,明明被發現只需要說是去上廁所就行,但他還是非常小心翼翼地掀開棉被,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地站起來。
冷氣開得很足的室內有點冷,跨過把被子裹得緊實的一個男生,渡邊徹躡手躡腳走出房間。
室外一如昨夜,安靜得有點陰森,除了他的腳步聲,只有自動販賣機若有若無的電流聲,也有可能是製冷的聲音。
雖說物理越來越好,但他對自動販賣機的理解,僅限於哪裡投幣,哪裡取飲料。
快到女生宿舍區域,為了以防萬一,他脫掉拖鞋,拎在手上,貓著腰,走過臺階,來到明日麻衣的房間門前。
和式拉門和晚上說好的一樣,留了一條縫。
渡邊徹忍不住嚥了口口水,推門,像準備撲向老鼠的貓一樣,輕手輕腳地爬著進去。
房間佈局和男生宿舍沒有區別,四張榻榻米,一張矮桌。
唯一不同的是,房間裡除了吹風機等只有女生才會大老遠帶過來的物品外,還有一股淡淡的香氣。
渡邊徹的眼睛剛適應屋內暗淡的光線,就看到最裡面的榻榻米上,躲在被子裡玩手機的明日麻衣對他招手。
‘手機太亮啦!還有,為什麼在最裡面!’
寢室按照年級劃分,但三年級差不多被清野凜氣走了,包括以前那個吹雙簧管的部員,三年級的人數總共只有10個人,是三個年級裡最少的。
明日麻衣的寢室應該是兩個滿寢中的其中一個,四張榻榻米上每個都有人。
渡邊徹用手肘和膝蓋並行,硬是沒敢呼吸,直到鑽進明日麻衣的被子裡,才大口喘氣。
還等他呼吸均勻,躺在一邊的明日麻衣立馬給他戴上耳機。
耳機裡傳來音樂遊戲的待機聲,很快這聲音消失了,渡邊徹看過去,正好看到她把手機切換到‘照片’,然後點開一個看封面就不得了的影片。
兩人縮在被子裡,枕著同一個枕頭,一句話也沒有,一人一隻耳機,看起來1980円的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