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感受到一絲威脅下,手中長劍下意識橫擋,迎向冷不丁朝自己襲來的一道劍芒。
鏗!
恐怖的碰撞激盪出一圈氣浪,伴隨著一道沉悶的鏗鏘金鳴,陸風手中本就磨損連連的雪霽劍應聲而斷,掉落在地。
「啊,我的雪霽劍~」凌蘭秀驚撥出聲,滿臉痛心哀怨。
陸風臉色霎時陰沉下來,凌厲的目光朝緩步走來的車培佞看去。
僅是一眼,便確定了來者身份,郝然與之車暉鏹乃是一夥。
不待陸風開口呵斥問明緣由。
車培佞先發制人的訓誡道:「你假借他人陣盤比鬥,實在不講武德,害得靈獄丟失顏面,老夫作為靈獄執掌懲戒的執事,斷輕饒你不得!」
說著二話不說逼近陸風,「你且乖乖束手就擒,免受皮肉之苦!」
「假仁假義!」陸風冷哼啐罵,握著手中斷裂的雪霽劍,呵斥道:「北幽靈獄有你這般徇私枉顧蠻橫不講理的執事,著實可悲。」
「老東西,你賠我劍!」凌蘭秀眼眶通紅的叫罵出聲:「你個道貌岸然的東西,平素仗著職權老是夜闖我們女獄子的寢舍,還不要臉的打著檢查防患的名頭,實則老是色眯眯的在背後偷瞄我們,你根本不配當這懲戒的執事。」
演武場四周,平常受欺負的女獄子大多都敢怒不敢言,而今見凌蘭秀站出身叫罵,個別膽大的立馬起身附和,一起聲討起車培佞。
陸風聽著四周傳來的喧囂,眼中冷意更濃,手中斷劍直指車培佞,「老東西!看來我罵你的還算輕的,沒想到你一大把年紀,做出的事情竟這般齷齪噁心,可惜當年處置閆祥生那畜生時把你個禽獸給落下了,不過也不要緊,今日我便將你給補上!」
「就憑你!」車培佞不屑冷笑,「別以為擋得下老夫隨手的一劍,就有能耐在這瞎叫。」
說著揚了揚手中暗青色的佩劍,「老夫這柄墨龍牙可是準天品強度的寶劍,你拿著柄破斷劍有什麼底氣叫喚?」
凌蘭秀遠遠聽著,氣得咬牙切齒,若非雪霽劍鏖戰之下有著磨損,車培佞那一劍又正面擊在最脆弱的刃口,如若不然斷不會這般輕易斷裂,只能說車培佞那一劍下手實在太髒了一些。
陳川苓此刻的注意則完全在陸風的那一句"當年處置閆祥生"的話語上,她想不明白,當年處置閆祥生的事情僅僅只有幾人知曉內情,陸風又是如何知曉?
陸風緊了緊手中握著的雪霽劍劍柄,原本教訓完秦道軍之流,已然無需隱藏實力的他,當不需要再持劍相鬥,但鑑於車培佞的有意毀劍之舉,他決意讓得對方好好見識見識,哪怕只是一柄斷劍,也當非他所能匹敵。
四目相對,氣息交鋒。
陸風心中那股壓抑良久的怒火終於徹底釋放開來;
自踏足靈獄起被車暉鏹等人冷嘲熱諷的奚落,到秦道軍等人張口閉口對楊老的侮辱謾罵,再到眼下的毀劍……
他的怒火已是達到極限,足可焚天灼海。
佛怒之劍蓄勢而起,佛怒劍意如濤濤雄火籠罩四野,讓得每個人都壓抑的幾近喘不過氣來。
楊潔和秦道軍等對於劍道有著涉略的人,感受到陸風此刻的氣勢下,內心都忍不住直顫。
無形中,彷彿好似可以瞧見陸風周身有著一團恐怖的火焰在燃燒,整個人瞧上去就好似一座瀕臨極限,即將噴發的可怕火山。
被這股怒火直面而衝的車培佞此刻臉色黑的可怕,一顆心止不住的狂顫,驚慌間,質問的目光瞥向車暉鏹,似在斥責何以陸風會有如此可怕氣勢!
車暉鏹此刻臉色比吃了屎還難看,慌亂無措到了極點,他壓根就沒想過陸風竟能爆發出如此驚人的勢頭,這股衝勢怕都可以比肩天魂境四五息層面的魂師了。
轟!
車培佞怒瞪一眼下,想著先應付解決掉陸風再做打算,卻沒想,還不待他回過頭,陸風暴起直衝,身形宛若一柄凌厲的寶劍已然直逼跟前。
明明握著的只是一柄斷劍,車培佞於陸風刺來的那剎,卻是驚駭發現,那斷裂的劍身處,竟生出了一截無形劍鋒,似靈氣凝結而成,又似乎不止於此,隱隱透著好像比之原本完整長劍還要可怕的鋒芒。
鏗!
車培佞儘管已經以最快的速度抽劍相擋,但當陸風這一劍真正逼近的那剎,他才真正領會到其中內斂這股勢頭的恐怖。
此刻的陸風,於他眼裡看來,簡直不是人,而是一頭暴怒的雄獅,一頭燃燒著恐怖火焰的暴怒雄獅,還是以無可匹敵的速度衝撞而來的暴怒雄獅。
那斷而復生的劍鋒,落在他橫陳胸前用以抵擋的墨龍牙上的那剎,他自恃非凡的寶劍,竟連半刻都沒撐住,便被那彷彿可以破開天地的一劍,摧枯拉朽般劈出了一道裂痕。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