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春梅頓時愣在了當場。
她的感受就是,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可你未免也太心急了吧?
江采蘋乾咳了一聲:“不日公子,你說的事太過玄乎,我也不知道該信還是該疑。你現在就要帶春梅走,有點過於心急,也不太合適吧?”
寧濤豈有聽不出她的話外之音的道理,她是春梅的主子,春梅是她收養的孤兒,從小就跟著她,還被她帶進了宮裡。他要帶春梅走,那就須得經過她的同意。
古時候,奴婢其實和奴隸沒什麼區別,如果說有區別,那也只是稱謂委婉一點而已。當主子的把一個丫鬟送人,那其實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寧濤想試探一下她的條件,可轉眼又想到春梅還在旁邊,他要是當面讓江采蘋開條件,那不就是把春梅當成貨物了嗎?萬一惹到了她,剛才講的那麼好的一個故事就白費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得耐心一點。
車廂裡安靜了,氣氛也越來越尷尬了。
寧濤忽然想到了一個解決的辦法:“我知道江小姐你是非同一般的人物,我願意追隨你,只求你把春梅許配與我。”
“你、你……”春梅又羞又急,心裡想說的話說不出來。
可是,明明又羞又急,她的眼眸裡卻藏著一絲歡喜。她此刻的心裡在想些什麼,有些什麼感受,恐怕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寧濤其實一點都不擔心她不喜歡她,更不擔心她會拒絕他,因為他就是她等了千百世的人,命中註定的真命天子。她的每一世都在為他而生,為他而等,他來了,她怎麼會拒絕?眼前種種,不過是女孩子家的矜持而已。
江采蘋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不日公子,你可知道我是誰嗎?”
寧濤當然知道她是誰,可他卻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不管你是誰,只要你將春梅許配與我,我願意為你赴湯蹈火,做任何事情。普天之下,也絕無任何人能傷害你。”
“我不是江梅,我是江采蘋,我是當今聖上的梅妃。”江采蘋說了出來。
寧濤利索地單膝跪地,抱拳過頭頂:“我不日真人誓死追隨梅妃娘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梅妃面露喜色,卻裝出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收下寧濤這樣的手下,還娶了自己從小養大的婢女,忠誠方面那是無需懷疑的,她怎麼會不心動?
春梅羞怯地道:“主子,我……我發過誓要侍奉你一輩子的,我、我終身不嫁,我不要,我不要。”
女人就是這樣,心裡明明想要,可嘴裡卻說不要。
不要不要,那就是想要到了極點了。
梅妃說道:“這不是小事,本宮得考慮考慮。”
自稱也變了。
寧濤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心裡暗暗地道:“還考慮你妹啊,如果不是看在我女人的份上,我一巴掌把你掄下車去,你個小妖精敢在本星君的面前擺譜,我要是露兩手,能把你嚇尿。”
卻就在各自心裡打著小算盤的時候……
“籲!”山伯一聲喊。
馬車急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