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連自己是怎麼進化的都不確定,甚至不知道,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只是月球。茫茫宇宙無邊無垠,人類的所謂科技和自身的力量是何其的渺小,修真一事,誰又能斷言它是假的?
可是,即便是寧濤已經展示了他的“法術”,孟波卻還是不敢相信。短暫的愣怔之後,他湊了過來,伸手抓住了寧濤的手掌,看了手背看手掌,最後在手掌中發現了一點黑白印痕。
“剛才……那不會是你買的魔術道具吧?”孟波試探地道。
寧濤笑了笑:“真亦假來假亦真,假亦真來真亦假,這世間的事誰又能說得清?”
孟波回味了一下,微微有點激動地道:“我知道,這話出自紅樓夢對不對?我記得紅樓夢裡有副對聯,寫的就是這個。”
寧濤:“……”
他說的是修真範兒的話,可孟波跟他所紅樓夢,這還怎麼聊?這就像是一個物理學家跟一個殺豬的聊量子力學,殺豬的跟他說怎麼剔排骨一樣。
客廳裡的氣氛莫名其妙沉悶了。
孟波又有意無意地瞅了一眼二樓的樓梯口,有點著急的樣子。
按照某人或者他的計劃,那個大領導大概會在他和寧濤聊得差不多現身的。可寧濤剛才就把話堵死了,只和他接觸,那個大領導還怎麼現身?而這麼大個事情,該怎麼聊,怎麼把事情落實,他又做不了主,急死個人了!
寧濤這邊卻是氣定神閒地喝著茶。
不過,就算他可以擺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態,卻因為太年輕,長得又帥,怎麼也沒有那種修仙的味道。
“那個……”孟波欲言又止。
寧濤呷了一口茶:“我的哥,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在我這裡,你有事儘管說。”
“這麼大個事情,我覺得你還是跟上面的人接觸一下吧,你看你說的事兒,三萬多件圓明園的古董文物,月球的基地,你還要在月球上採礦……這些事兒,你看你哥我是能做主的人嗎?”孟波一副腦殼痛的樣子。
寧濤笑了笑,故意將聲音放大了一些:“我的哥,我這是在為你考慮啊,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你不可能一輩子都上月球吧,也不可能一輩子都在天上飛來飛去吧。這不正是你換個工種的機會嗎,我只和你接觸,因為你是我哥,換其他人,不管是誰我都不搭理。”
二樓樓梯口的那人動了一下,似乎是有點沉不住氣想下來,但他動了動又不動了。
寧濤接著說道:“你看啊,我不求名,不求利,只求一個安寧。你也知道的,我們修真之人最喜歡清靜,我要是想入世當官或者經商,我又怎麼可能不想跟上面的領導些接觸。我不跟除你之外的任何人接觸,但我向你保證,月球上的永久基地我會無償捐獻給國家,時間也不會太久,一年兩年的樣子,或許更短,幾個月也說不一定。”
“真的?”孟波一臉驚訝的表情,月球上的基地說捐就捐,這事怎麼聽著就不靠譜?
寧濤的表情很嚴肅:“你看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要不,我給你寫個字據吧。”
“這……這就不必……”略微一下停頓,孟波似乎又接到了什麼指示,跟著又改口說道:“那行,你就、就隨便寫一個字據吧。”
寧濤知道他的耳朵裡塞著一隻微型接收器,但他也不點破,他開啟小藥箱,從中取出一本普通處方籤和筆,但想了想,他又把普通處方籤放了回去,重新拿了一張空白符紙,提筆在上面寫了一個簡單的字據並簽了字。
這張字據不具備什麼法律效應,上面的人比他還清楚,這字據最大的價值就是態度。他不用普通處方籤來寫,用畫符的靈紙來寫,除了想表現出一點誠意之外,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上面的人知道他真的是一個修真者,是一個會法術的人。
在法國巴黎弄那麼多事,只為了至信能量。
在這裡弄這麼多事,為的只是一份安寧。
當然,這裡面還有一份愛國的心。他也是炎黃子孫,當然希望這個民族變得更好更強大。孟波將血鎖帶上月球,他在月球上建一個永久性基地再回饋給祖國,這也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情。為父母盡孝,為國家盡忠,這也是大功德,也是一種修行。
孟波將寧濤寫的字據收了起來,笑著說道:“這可不是我要的,這是上面要的,我得交上去。”
寧濤笑了笑,不用他說他也知道。
二樓樓梯口的那個大人物悄悄地轉身,躡手躡腳地往另一個方向走。他身邊的兩個特種兵或者保鏢也一樣,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弄出半點聲音。
那畫面一定很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