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惡氣的影響,本來就中了一天針惡疾的拉姆塞的惡疾加速發作。原本只是一個針眼的傷口,肉眼難見,看轉瞬間就潰爛到了硬幣大小的範圍,並有一條條的黑痕往身體四處擴散。那其實不是什麼黑線,而是他的血管。
拉姆塞看到自己手背上的血管一根根變黑,發癢潰爛,那比死還難受的感覺瞬間侵佔了他的每一根神經,他哪裡還敢猶豫,哀嚎地道:“黑火油……那是一種靈材,當年波斯王薛西斯也想得到它,那張地圖就是他的……不要殺我,不要。”
寧濤手上的惡氣消失了:“你找到了嗎?”
“沒有,可我估計在那瀑布下面……救救我,求你救救我……”為了活命,拉姆塞什麼都願意說了。寧濤手上的惡氣雖然消失了,可是他的變黑的血管卻沒有回到原來的樣子,正在發癢和潰爛,伴隨著的還有讓他極其痛苦的燒灼感,他一秒鐘都不想再忍耐。
寧濤的瞳孔恢復正常,右掌探出,手掌上瑩白的善氣纏繞,那善氣猶如有靈性的水霧一般舞動。他並沒有將右掌落下,可拉姆塞的感覺卻好多了。
有時候,打人一棒子得給人一根胡蘿蔔,要讓人看到希望,才會求生。人一旦想求生,有時候連親爹都會出賣。
“尼古拉斯康帝讓你留在這裡,他還有什麼具體的指示?”寧濤問。
“他讓我留在這裡什麼都不用幹,但是……”
“但是什麼?”
“軍方的全球鷹拍到了你們,派出了三支精銳特種兵戰隊來殺你……他們想要扎伊娜和康君子,他們是不會罷休的……我想剛好可以利用那些特種兵幹掉你,無論在軍方還是黑火公司這都是一件很大的功勞……所以我就……”拉姆塞沒有說下去,後面發生的事情寧濤也都經歷了。
這似乎就是全部。
寧濤卻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他的腦海裡回想著在那座白色帳篷裡竊聽到的尼古拉斯康帝康帝的話,一句又一句,忽然他的思維在一個地方停頓了下來,他又問了一句:“他讓你什麼都不幹,就待在這裡?”
“對……他告訴了我你的身份,讓我待在這裡,什麼都不用幹……我就知道這麼多,求求你救救我,我……好難受。”拉姆塞哀求道。
寧濤一張拍下,纏繞在手掌上的善氣全數湧進了拉姆塞的身體之中。
發黑的血管快速消失,拉姆塞那隻踏進鬼門關的腳又收了回來。
寧濤收回右掌,冷聲說道:“你這個蠢貨,他是拿你當誘餌,你居然還為他賣命。”
“誘餌?”拉姆塞頓時愣在了當場。
寧濤說道:“我估計快來了,你要活命就跟著我,如果你想逃,我不攔你,但我告訴你的是你中了我的天針惡疾,這世上無藥可救你,只有我能救你。”
“我不逃,我跟著你……可是……誰要來了?”拉姆塞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人,然後打了一個寒顫。
寧濤忽然抬起了頭,看向了漆黑的夜空。
就在他抬頭的這一剎那間,漆黑的一塊中突然出現了幾道亮光,正以驚人的速度往這裡飛過來。
這就是寧濤說的快要來了的東西,不是尼古拉斯康帝,而是戰斧導彈。
“他真的把我當誘餌……法克!”拉姆塞憤怒地罵了一句,掙扎著爬了起來。他下意識地想跑,可他的腳步怎麼也動不了。寧濤就在他的身邊,他不可能從寧濤的手中逃脫。並且,如果讓他在被戰斧導彈炸死和經歷剛才那種痛苦而死之間做一個選擇的話,他寧願被導彈炸死,那樣至少更痛快一點。
難民營地之中一片恐慌,難民往山谷邊沿地帶奔逃,有人跌倒但來不及爬起,身後的人便從他的身上踩踏了過去。到處都是女人和孩子的哭聲,場面亂成一團。
“來的好。”寧濤的嘴裡冒出了一句話,嘴角甚至還浮出了一絲奇怪的笑容。
拉姆塞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寧濤,他顯然理解不了寧濤此刻的詭異反應。
啪!
小藥箱彈開,寧濤探手抓出了精煉駁殼槍和天賜天生床,左手那床,右手拿槍,拔腿就向營地中心衝去。
“他……瘋了嗎?”拉姆塞的嘴裡呢喃了一句,他沒有跟著寧濤發瘋,寧濤往營地中心跑去的時候,他往後退行。
寧濤讓他不要逃跑,他可沒那麼聽話。
卻就在這個時候,拉姆塞看到寧濤舉槍,也聽到了一個“低調”的槍聲,就在那之後,一枚俯衝下來的戰斧當空散架!
拉姆塞的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
尼瑪!
駁殼槍反導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