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白聖的全息投影。
“我就知道是你搶走了楊龍的智慧手錶。”白聖的聲音很清晰,特徵也沒有明顯的變化,那感覺就像是他就站在這裡說話一樣。
“既然你早就知道,為什麼不阻止我?”寧濤說。
白聖淡淡地道:“就算我制止了搶人手錶的青追,可你還有兩個幫手不是嗎?即便是那麼不搶楊龍的表,也會去搶別人的表,那我還制止你幹什麼?另外,我也想看看你的診所,這不,你就讓我看見了。”
寧濤下意識的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善惡鼎,可惜善惡鼎依舊閉著眼睛,沒有任何反應。這個情況倒也正常,這並不是白聖來了,只是一個透過科技手段呈現出來的虛影。
寧濤平靜地道:“那你看仔細一點,將來沒準你會進來。”
“它是……”全息投影裡,白聖還首四周,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卻又不確定的樣子。
“它是什麼?”寧濤試探地道。
白聖卻又搖了搖頭:“就算我知道什麼,我也不會告訴你。我已經給過你最後一次機會了,可你放棄了,在我這裡你不會再有任何機會了。”
寧濤哂笑道:“你其實什麼都不知道,裝什麼什麼?你已經是在劫難逃,居然還口出狂言說給我機會?”
白聖閉上了眼睛,口中唸唸有詞。
寧濤的心中頓時生出了危機來臨的緊張和壓迫感,他緊盯著全息投影中的白聖,他看到白聖的身邊放著一顆圓球,可惜只是一部分,他根本就看不見那是什麼球。
吱吱吱……
天啟智慧手錶的揚聲器裡突然傳出了一串奇怪的聲音。
寧濤的視線跟著移到了被拆開的天啟智慧手錶上,這一次他終於發現是什麼地方有鬼了。那是一顆紐扣電池,它看上去與普通的紐扣電池沒什麼區別,可是此刻卻正釋放出一種神秘的能量波。
這能量波與腦電波極其相似,寧濤的大腦首當其衝受到了波及。那一剎那間他感覺他的腦袋裡好些突然鑽進來了什麼東西,對他低語。那聲音,猶如在血海之中浸泡過,在屍山之中發酵過,陰森詭異到了極致!
“殺了白婧,殺了青追……”寧濤的嘴裡忽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他的聲音也像是在血海里浸泡過,在屍山之中發酵過。
“哈哈哈!”白聖笑了 。
寧濤站了起來,抓住了放在桌上的日食之刃,他此刻的心裡充滿了仇恨與憤怒,想要殺掉白婧和青追。
善惡鼎沒有半點反應。
那個詭異的能量波似乎沒有激起它的靈,也就不存在鎮壓。
寧濤木然的走向了門口,一邊走一邊唸叨:“殺了白婧,殺了青追……”
白聖的笑刺耳:“嘻嘻嘻……你以為是搶了只表?你其實是找死!”
寧濤彷彿沒有聽見白聖的聲音,他木然的開了門,走了出去。
天外診所的房門無聲關閉。
剛剛走出門的寧濤忽然停下了腳步,然後小心翼翼的將門往裡面推開了一條縫隙,從縫隙之中看著書桌上的全息投影。
他哪裡有受過白聖的控制,就在那個神秘的能量波出現的時候,他心中一聲默唸“我在胎中息,聽聞大道音”,噹的一聲後他就屁事沒有了。後來他拿起日食之刃出來,不過是演戲給白聖看,讓白聖覺得他已經被控制了。
如果白聖人在天外診所裡,寧濤這樣將門推開一條縫,他肯定會發現。可問題是他只是一個投影,所見所聞都是透過天啟智慧手傳輸給他的,所以,他根本就發現不了那看上去是閉著的房門露出了一條縫隙,還有一雙眼睛正窺探著他。
桌面上,白聖直盯盯的看著冒著青煙的善惡鼎,許久才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話:“這鼎……究竟是什麼鼎?”
門外,寧濤忍不住罵了一句:“媽的,這戲白演了,他也不知道這診所的來歷。”
他對這個結果感到失望,卻也不意外,因為就連陳平道都不知道這診所是從哪裡來的,陳平道活了兩千多年,白聖卻不過是一條千年蛇妖。在陳平道的眼裡,白聖就相當於是他眼裡的李小玉。
半響後,白聖又抬頭看著屋頂,自言自語:“這房子,又是什麼房子?
寧濤的心裡生出一種衝進去砸表的衝動了。
又過了幾分鐘,寧濤用日食之刃在掌心上割了一刀,然後將血塗在臉上,手臂上,身上也抹了一點,隨後他推開診所的門,木然的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