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言冷語在這聽音樓裡迴盪,又都湧向了寧濤。
寧濤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平靜得就像是聽音樓旁邊的池塘,連一絲波瀾都欠奉。
青追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怒意,當著她的面嘲笑她的妖主,這不是找死嗎?
“你們是怎麼說話的?”李曉峰出聲說道:“寧醫生是當世神醫,是青追小姐的朋友,你們說話要注意一點。”
說這樣的話,看上去是站在寧濤這一邊的,可寧濤卻知道那幾個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卻對他冷言冷語的青年顯然是受了李曉峰的指使。不然,人家又不是瘋子,無緣無故嘲笑一個不認識的人幹什麼?這些上流社會的子弟往往比百姓家的子弟更懂分寸,說話的水平也要高一些。
寧濤走了過去,並沒有將手中的不可破扇收起來。之前的危機臨身的感覺讓他保持著一份警惕,將不可破扇拿在手中能讓他踏實。
“寧醫生,請坐。”李曉峰主動招呼寧濤入座,彬彬有禮的樣子。
寧濤坐在了桌角的一隻椅子上,青追要對他所什麼,可他卻搖了搖頭。他又看了一眼白婧,白婧正在和辛家父子談合作的事情,還有幾個來自宏圖集團的高層參與其中。白婧一本正經的樣子,翻看計劃書的表情也很嚴肅,給人的感覺她真的是想跟宏圖集團合作一樣。
“寧醫生,剛才你到哪裡去閒逛了?”李曉峰找了一個話題。
寧濤說道:“隨便走走。”
李曉峰說道:“榮華府很大,你第一次來很容易迷路。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待會兒我陪你去走走。”
寧濤淡淡地道:“謝謝,那倒不用了。”
李曉峰笑了笑,不經意間的斜眼看了一下坐在身邊的女青年。
那個女青年正是剛才冷言嘲諷寧濤耍摺扇的人,跟著開口說道:“這位就是寧醫生是吧,我們都是峰哥的朋友,剛才峰哥還在誇你是一個絕世神醫。”
她故意把“絕世”這次咬得很重,生怕人聽不出來似的。
寧濤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那個女青年乾脆起身來到了寧濤的身邊,將一隻白生生的浩腕放在了寧濤的面前,“既然你是絕世神醫,那你給我看看吧,我這兩天有點不舒服,不知道是哪裡出了毛病。”
寧濤沒動,只是看著她。
“寶兒,不要鬧了。”李曉峰又對寧濤說道:“寧醫生,實在不好意思,這是我表妹,叫薛寶兒,她就是這麼頑皮。”
寧濤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心裡卻比誰都明白。李曉峰找來這幾個上流社會的子弟諷刺捉弄他,為的就是破壞他的形象,然後去追青追。李曉峰在旁邊裝好人,為的不過也是想表現得比他更優秀,更有風度而已。
這都是套路。
果然,薛寶兒撒嬌賣萌地道:“表哥,我又沒做什麼,你這樣說我幹什麼?我只是想請寧醫生給我看看病而已,他是神醫啊,神醫,看個病不是小事嗎?”
李曉峰嘆了一口氣,一副拿這個表妹沒辦法的樣子。
薛寶兒乾脆將手又往寧濤的面前伸來,“寧醫生,你不是神醫嗎?你不會連一點小毛病都不會看吧?”
青追的眼眸裡頓時閃過了一絲綠芒。
如果不是在這裡,她的蛇爪恐怕會毫不猶豫的捅進薛寶兒的肚子裡。
“青追。”寧濤說道:“你去外面給殷前輩打個電話,那貨要是不接電話的話,你就給他發一條簡訊,告訴他我們來了官城。你讓他過來,就說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硃紅琴和硃紅玉有沒有關係,殷墨藍或許知道點什麼。
“嗯。”青追起身就往門口走去。
寧濤不是使喚她,而是讓她冷靜冷靜。就她剛才那種反應,萬一再受點刺激,咔嚓一蛇爪劈過去把人腦袋劈掉在地上,那還怎麼善後?
幾個富家子弟面面相覷,他們怎麼也不敢相信青追這樣的極品大美女居然這麼聽寧濤的話,讓出去打電話就出去打電話。更離譜的是,青追的反應簡直就是舊時候的小媳婦,讓幹什麼就幹什麼,一點怨言都不敢有。
李曉峰的眼眸裡悄然閃過了一絲怒意。在他看來,青追是在陪他,寧濤卻一句話叫青追離開,這樣的事情等於是當著他的一群小弟小妹打他的臉了。他這種身份的男人,怎能嚥下這口氣?
“你算什麼醫生啊,一個小毛病都看不了。”薛寶兒的態度轉眼就變了。
寧濤淡淡地道:“你根本沒病,我給你看什麼病?”
薛寶兒刁蠻地道:“我就是不舒服,就是要你給我看病,除非你是假醫生。”
“看他的樣子就是一個騙吃騙喝的人,這麼年輕,哪裡會有多麼高明的 醫術。”一個青年出言譏諷道。
“真是的,之羽哥是怎麼搞的,現在連江湖遊醫都能進榮華府了嗎?”有人插嘴說了這麼一句。
青追一走,這些人的態度就更惡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