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進入這樣的山林會一臉茫然,可寧濤進入山林卻如同是進入自家草藥園一樣,開啟鼻子的聞術,什麼地方長著什麼草藥他憑藉氣味就能知道,一找一個準,根本就不會走彎路浪費時間。
不到十分鐘時間寧濤就返回到了蘇雅的身邊,他採到了一大把鏵頭草。這種草藥具有清熱解毒,散淤血的作用,是處理外傷傷口的最佳的草藥。
山林裡沒水清洗鏵頭草,寧濤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將一棵棵鏵頭草嚼碎,然後將草藥泥敷到蘇雅的傷口上。最後,他又將他的衣服脫下來,撕成布條給蘇雅包紮傷口。
整個過程蘇雅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為她處理傷口的寧濤,她的眼神裡有著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
寧濤很快就處理好完了蘇雅身上的傷口,他站了起來,“好了,回去好好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蘇雅掙扎著爬了起來,突然將手伸向了寧濤的臉。
寧濤的頭微微往後仰了一下,“幹什麼?”
蘇雅沒有說話,卻固執的將手伸到了寧濤的嘴上,然後給寧濤擦嘴。
不等蘇雅把嘴唇上的鏵頭草的汁液和碎皮全部擦掉,寧濤就尷尬的退開了,“我自己來。”
山腳下忽然傳來了急促的警笛聲,十幾輛警車呼嘯著衝進了沙場。
寧濤的手機也在這個時候響起了來電鈴聲。
電話是江好打來的,“我們在江邊看到了那輛車,但車上沒人了,估計是從水路逃了,你現在在哪?”
寧濤的心中有些失望,“我還在沙場後面的山坡上,我看見你們的車了,我現在帶我朋友下來。”掛了電話,他對蘇雅說道:“我們下去吧。”
蘇雅又緊張了起來,不肯挪腳。
寧濤說溫聲說道:“你早晚得去面對,逃避不是辦法,跟我走吧,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江好,我這邊再說一下情,你不會有事的。”
蘇雅這才挪腳跟寧濤走。
兩人剛走出山林,江好和幾個警察還有兩個抬著擔架的急救醫護人員就迎了上來。兩個醫護人員要帶蘇雅去檢查和處理傷口結果被蘇雅拒絕了,最後還是寧濤讓她去她才肯去。
“她就是你的朋友?”江好是第一次見蘇雅,並不認識。
寧濤說道:“她叫蘇雅,她很可憐的。她是一個孤兒,在陽光孤兒院長大,現在也成了陽光孤兒院的護工,她……有過偷東西的劣跡,可那也是為了陽光孤兒院的那些孩子。”
江好直盯盯的看著寧濤,“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陽光孤兒院的前任院長生病了,是我給治好的,所以就認識了。”寧濤說,心裡也奇怪她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問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跟我來,我們邊走邊說,你把你知道的情況都告訴我。”江好往那座小樓走去。
寧濤跟著江好走,一邊走一邊陳述事件的起因和經過,從他發現蘇雅藏在床下的東西,在幸福小區外遇見“猛哥”,再到他找到這裡救出蘇雅截止。
聽寧濤說完之後江好才說道:“原來你在和我見面之前就知道你的朋友被綁架了,還與主犯見了面。我能理解你為了蘇雅的安危才不跟我說的動機,可是我不理解……”說到這裡她直盯盯的看著寧濤的眼睛,“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寧濤早就準備好了說辭,“我看到了那個主犯的腳上有沙粒,身上還有一點柴油的味道和魚腥味,我猜他一定在某個江邊沙場裡待過,所以就租了一輛車一個沙場一個沙場的找,我運氣好,找到了這裡。”
“你這也叫運氣好?你還真是膽大啊,要是對方有槍你怎麼辦?”江好的語氣兇巴巴的。
寧濤沒有辯解,他從褲兜之中掏出了一隻塑膠袋,然後遞給了江好,“這就是蘇雅從一個叫王耀陽的商人手裡偷來的東西,蘇雅現在安全了,我把它交給你,希望你們不要追究她的盜竊行為,如果她被關起來的話,陽光孤兒院的那些孩子就沒人照顧了。”
“這事另說。”江好看著塑膠袋中的青色“黏土”和指甲蓋大小的電路板,一臉好奇的表情,“你在電話裡跟我說有我想要的非常重要的東西,就是它嗎?”
“就是它。”
江好一臉好奇的表情,“它是什麼?你為什麼確定它對我非常重要?”
寧濤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它或許與你的任務有關。”
江好的神色頓時變了,“它與我的任務有關?”
寧濤說道:“在林清妤的家裡,我聽林清妤說起過林清華的專案,我在給林清華診斷的時候,我在他的身上嗅到了一股奇怪的氣味,當我從蘇雅的床下發現這團青色的黏土的時候,我才發現林清華身上的氣味就是這種青色黏土的氣味。所以我猜測兩者有關係,當然,我不能百分之百確定,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還需要你去確定。”
江好當機立斷,跟著就對幾個警察說道:“請立刻調查王耀陽的底細,同時派人抓捕他!”
“是!”幾個隨行的警察立刻執行了江好的命令,快速離開了。
寧濤看著江好手中的裝著青色黏土的塑膠袋,心裡暗暗地道:“如果她知道我留了一點青色的黏土,她會不會把我也抓起來?”
來這裡之前他沒帶他的小藥箱,只帶了青色的黏土和那小小的電路板,也就在那個時候他自己留了一點青色的黏土。不為的別的,只因為這事關乎——新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