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冒險告訴江好,可這並不意味著他沒有計劃。在蘇雅的房間之中,還有計程車之中他都嗅到了泥沙和鐵鏽的氣味,還有一些柴油、魚腥的氣味,這些氣味其實已經給他指引了一個大致的方向——那個傢伙是從某個採砂場中出來的,蘇雅很有可能也囚禁在那裡!
午後的陽光強烈,好像要將整條嘉陵江都曬乾一樣。水流平緩的江面上幾艘採砂船正在作業,機器的轟鳴聲和江流的聲音混在一起,給這悶熱的天氣又添了幾分煩躁感。
一輛寶駿730行駛在坑坑窪窪的馬路上。
“師傅,在前面停一下,我下去看看。”一個沙場旁邊,寧濤對野的司機說道。
野的司機在路邊停了下來,愁眉苦臉的樣子,“兄弟,你究竟要到什麼地方啊?我都拉著你跑半天了,這天這麼熱,空調又費油……”
“我給你加錢,放心,不會虧你。”寧濤開啟車門下了車。
野的司機隔著車場看著走向沙場邊走邊嗅動鼻子的寧濤,忍不住冒出了一句話來,“你是狗變的吧?大熱天的走一處嗅一處,神經病……”
沙場圍牆旁邊,寧濤突然停下了腳步,他已經捕捉到了他想要捕捉的氣味。他蹲了下去,使勁嗅了嗅,很快就確定了是那個計程車司機殘留在地面上的氣味,與他在蘇雅的房間中和那輛計程車中鎖定的氣味完全吻合。
蘇雅會不會被囚禁在這個沙場之中?
寧濤起身回到了他租的寶駿730的駕駛室旁邊,掏出兩百塊錢遞給了司機,“師傅,這是租車的錢,我不走了,你自己回去吧。”
司機接過了錢,拿了錢之後才說道:“兄弟,這大熱天的,你看我都快熱成一條狗了,我開了那麼久的空調,你剛才說給我加錢的,你看……”
寧濤又從褲兜裡掏出了一百塊遞給了司機,“謝了。”
“兄弟你夠意思,下次租車還找我。”司機拿了錢掉轉車頭離開了。
寧濤順著圍牆繞行,一邊走一邊觀察環境,捕捉氣味。半個小時候他來到了沙場的後面,路到這裡也斷了,一片茂密的山林擋在了身前。沙場堆的沙石侵佔了一部分山坡,這山坡也成了一道天然的圍牆。
寧濤鑽進了山林往高處爬去,山腳下的沙場隨著他的高度一點點的進入他的視野,最後被他盡收眼底。
沙場裡一座座沙石壘砌起來沙丘,有的甚至有幾十米高。幾條運輸帶不斷將沙石送到洗沙的振動篩上洗泥和分選,好幾輛剷車忙著將洗出來的成品沙粒轉裝到砂石車中運走。
在靠近江邊的地方矗立著一排低矮簡陋的大玻纖瓦房,還有一座兩層高的小樓。有工人在大玻纖瓦房裡活動,焊接壞了的振動篩,修補和電機什麼的。那座小樓卻是門窗緊閉,看不見有人在裡面活動。
觀察了環境,寧濤的心裡暗暗地道:“那一排大玻纖瓦房顯然不可能是囚禁蘇雅的地方,那座小樓倒十有八九是囚禁蘇雅的地方,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去那座小樓裡看看。”
確定路線之後寧濤將手機切換成震動模式,然後從山坡上下來,進入沙場之後小心翼翼的向那座小樓的方向潛行過去。
一座座小山一般的沙丘成了天然的掩體。
迂迴繞行,避開運載沙石的車輛和工程機械,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寧濤才潛行到小樓的後面。
小樓一樓和二樓的窗戶全都緊閉著,還拉上了窗簾,根本就看不見裡面的情況。
寧濤趴在小樓後面的一座沙丘後面,小心翼翼的觀察小樓的每一扇窗戶,他的眼睛和鼻子也進入了另一種模式。在他的眼裡,一樓的一扇窗戶後面隱約可見三團五顏六色的氣。他的鼻子也依稀捕捉到了從窗戶縫隙之中飄散出來的氣味,兩個男人的氣味,一個女人的氣味。
寧濤的心裡頓時放下了一塊大石頭,那個女人的氣味正是蘇雅的氣味,她就被囚禁在那扇窗戶後面的房間裡!
確定了情況之後寧濤從沙丘後面出來,貓著腰衝到了那扇窗戶下面。
窗戶裡傳出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媽的,這個鬼地方連一臺空調都沒有,我們還要在這裡待多久?”
“等老大訊息吧,這次的買賣很大,老大說了,幹了這票之後差不多可以享福了,再忍忍吧。”
“這小娘們還挺好看的,要不我們……”
“你這傢伙在想什麼?你想放炮的話,等賺了錢想怎麼玩都可以,可老大說了東西沒到手,這個女孩不能碰。”
“等那什麼東西到手之後,誰都不要攔著我,我一定要在小娘們的身上瀉瀉火,這麼水嫩,不玩一玩實在是浪費了,哈哈……”
“嗚嗚!嗚嗚……”蘇雅的聲音,似乎是在罵人。
“你給我閉嘴,信不信我現在辦了你?”一個男人威脅道,聲音兇惡。
蘇雅的嗚嗚聲沒了。
寧濤從地上抓起了一塊石頭,右手拿著背到了身後,然後抬起左手敲了敲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