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早難以置信說道:“死了這麼多人,只是要讓蘇子葉得到信任?你也說劍西來太強,就憑他怎麼能成功?”
童顏說道:“蘇子葉向我保證,他絕對有辦法能夠殺死劍西來,在這種情況下我只能相信他。”
白早沉默了很長時間,說道:“你們把桐廬騙了,把過冬前輩騙了,把裴先生也騙了……”
童顏說道:“裴先生當然知情,如果他無法戰勝劍西來這便是最好的選擇,至於桐廬……如果劍西來真的死了,他一定會自殺相殉,那麼只是早死晚死的區別。”
白早說道:“過冬呢?如果她真是你說的那位前輩的話,你怎麼敢算計她?”
童顏看著遠方在雲海上翱翔的那隻白鶴,說道:“她既然想我們走她的道,就會理解我的做法。”
“可是現在井九也死了……”
白早說道:“他並非我們的同道人。”
“救過冬前輩的那個人是井九?”
童顏微微挑眉說道:“這不可能。”
白早說道:“相信我,那個人就是他。”
童顏沉默了會兒,說道:“那他可能不會死。”
白早顫聲說道:“你為何這麼說?”
童顏收回視線,伸手抹掉師妹頰畔的淚水。
說到井九死時,白早便哭了。
童顏看著她微笑說道:“當年我們也以為你和他死在了雪原,後來呢?”
白早說道:“師兄,像你這樣精於棋道的人真的這般無情嗎?”
童顏說道:“你要記住,棋道說的是生滅死活,容不得多情,我如此,井九同樣如此。”
……
……
海風穿過樹林後便小了很多,乾燥的泥路沒有變得塵土飛揚,但行走起來依然極為困難。
井九提著過冬一路行來,在路邊看到了一些破損嚴重的房屋,爛成絮狀的漁網,還有些家畜被啃食後的骨架,就是沒有看到人。微冷的星光照耀著這些事物,生出一種衰敗而恐怖的感覺。
很明顯,這裡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居住,想來應該是不遠處有厲害的妖物。
想到這種可能,井九並不擔心,反而覺得終於有了目的地。
他現在身受重傷,無法馭劍,但普通妖獸又如何能傷得了他。
離開泥路,循著那些痕跡走到不遠處的山中,沒有走多遠,便在亂石長藤間發現了一個石洞。
石洞很寬闊,而且乾燥,深處有一大堆骨頭,可以看出來大部分是鯨骨與魚骨。
洞壁上殘留著清楚的、鐵掃帚刮過般的痕跡。
這是一隻毛髮堅硬、擅長入海的妖獸,不知道是熊怪還是何物。
井九把過冬放在那堆骨頭上,拄著鐵劍慢慢走回洞口,向著山下望去。
此時夜色已深,星光正盛,以他的目力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
數里外,一隻山般的妖獸正向著海邊移動,將要入海的時候,回頭看了山洞一眼。
那隻妖獸明顯有些不捨離開,卻因為莫名的恐懼不得不離開。
看著那隻妖獸消失在海水裡,井九有些遺憾,他本想著這隻妖獸的級別如果夠高,可以取出妖丹讓過冬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