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首先他需要弄清楚,這隻金色鯉魚究竟是什麼,居然如此厲害,連冥師的影子都能吃掉。
啪的一聲輕響,那隻金色鯉魚重新落回岩漿裡,濺起一蓬火漿。
狂暴的岩漿遇到透明巨牆折回,經過井九身體時,流勢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這些變化被岩漿準確地傳給了金色鯉魚。
金色鯉魚速度奇快地向井九游來。
密度極大的岩漿似乎對它沒有任何影響,甚至彷彿變成了潤滑劑,讓它遊的更快。
很快,金色鯉魚便來到了井九的身前,瞪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
井九也在看著這隻金色鯉魚,注意到它擺尾的時候,本就在燃燒的岩漿火苗竟會變成幽藍的顏色。
難道它的身體溫度比岩漿還要高?
這隻金色鯉魚絕非凡物,只是生的有些像鯉魚。
井九心想,那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那隻金色鯉魚忽然嘟圓了嘴,像吐泡泡般問出一句話:“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
……
“你算什麼東西,居然也想學小師叔那樣?”
一名青山弟子盯著平泳佳的眼睛,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說道:“沒劍你就別想參加承劍!”
初春天氣,青山迎來了又一次的承劍大會,在洗劍溪旁學習了數年的內門弟子們緊張而又興奮地等待著諸峰師長的挑選。平泳佳自然也不想錯過機會,悄悄來到洗劍溪盡頭的斷崖前,卻被一位平日裡看他不順眼的同窗攔了下來。
他看了眼斷崖上那些被雲霧遮住的高臺,在心裡嘆了口氣,心想這也怪不得別人,更怨不得神末峰上那位顧師兄,只能說自己過的太糊塗了些,既然這一年裡那邊始終沒有什麼訊息,這次也沒有傳信,自己來做什麼?
今次參加承劍大會的內門弟子素質都不錯,當然沒有辦法與井九那一年相比。
那年除了井九,還有趙臘月與柳十歲,顧清下一次才拜到井九門下,但首次亮相也是那一年。
那屆承劍大會出了兩個天生道種,兩個無形劍體,還有顧清這位已經確定的帝師,真是數百年難得一遇的盛景。
自然沒有人會忘記那屆承劍大會最特殊的地方。
井九與趙臘月都選了神末峰,顧清也去了神末峰,就連柳十歲與神末峰的關係也很特殊。
神末峰傳承重續,鋒芒漸露,從那之後所有參加承劍的弟子都把神末峰排在了首選,只可惜除了那個明顯走了後門的元姓少年,再沒有誰有機會。甚至連續好幾屆,神末峰都沒有參加過承劍大會,洗劍溪旁的弟子們漸漸絕了心事。
諸峰師長就在雲霧裡的高臺上,還有些站在崖間的山道上,聽說因為雪原的事情前來觀禮的宗派少了很多,但果成寺與大澤和懸鈴宗還是來了人,其中屬於神末峰的那座高臺,已經空置多年。
溪畔忽然騷動起來,甚至響起數聲驚呼。
那座高臺上出現了一道身影。
神末峰來人了!
……
……
元曲看著溪畔那些激動的年輕弟子,很自然地想起自己參加承劍大會時的畫面。
那時候他扮演的角色是井九的堅定支持者與吶喊鼓吹者,這些年裡他偶爾會回想,如果當年不是如此,那即便有太祖叔公這層關係,自己也不見得能上神末峰。接著他感應到了四周投來的關注視線,不禁暗自叫苦,心想自己在神末峰就是個打雜兼送信的,為何師父偏要自己來做這件事。
那些視線裡自然滿是探詢與疑問,今年神末峰為何會出現在承劍大會上,準備選誰?
這種事情自然是不好問的,問了也沒有人會說,不然稍後爭奪弟子的時候會遇到很多麻煩。
但有人不在意這些,玉山師妹得了師長的吩咐,從上德峰的石臺處走了過來,好奇問道:“誰啊?”
元曲自然不會回答,苦笑說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