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什麼便可以做什麼。
“就像你說的,我除了修行便是想找出那隻鬼,別的事情沒興趣。”
井九望向柳詞,說道:“你呢?有什麼未完……想做的事?”
“我也沒什麼特別想做的事。”
柳詞微笑說道:“修道者的日子本來就是這麼無趣。”
“我們本來就不是因為有趣而修道。”
井九說道:“農夫因為有趣才種地?漁民因為有趣才打漁?海女是因為有趣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撈海珠?”
柳詞無奈說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我只是隨便抒發一下感慨,你何必這麼激動?”
井九看著平靜,但難得說了這麼長的句子,還是連續的對比發問,自然表明他的心情並非如此。
他挑眉訓道:“我也就是感慨一下,你何必這麼敏感?”
柳詞說道:“你舉的那些例子都生活所迫,而我們修道是因為我們能修道,心裡有道,怎能等同觀之?”
井九說道:“那在朝廷裡勾心鬥角有趣嗎?煮茶有趣嗎?畫畫有趣嗎?下棋有趣嗎?”
在世人眼裡這些事情或者是有趣的,在他看來同樣無趣。
下棋需要耗神,為的只是爭個勝負,那何不如一劍過去,那才是終極勝負。
這個時候,夜空裡忽然飄來童顏的聲音。
“下棋還是有趣的,但你那般行棋自然毫無意思。”
柳詞與井九自然知道他來了,就在他們討論還有什麼事情想做的時候。
井九最後這句話就是說給童顏聽的。
不管是推演計算還是下棋,都只能是求道的手段。
如果修道者因為一時成功而沉浸其中,會出問題。
童顏落在峰頂,對著柳詞認真行禮。
不知為何他離開了中州派的雲船,連夜趕到了這裡。
井九看了他一眼,意思是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童顏在冷山與三千院裡與他接觸的時間長了,也學會了柳十歲、趙臘月、顧清的本事,說道:“我問了過南山。”
井九有些意外,說道:“卓如歲居然沒殺了你?”
童顏這個局想殺的是太平真人,但受傷的是柳詞。
當時幾百道飛劍要把他斬成肉末,雖是下意識裡的行為,也表明了青山宗對童顏的態度。
就算現在青山眾人冷靜下來,會想到大局之類的東西,卓如歲那個暴脾氣的可不會管這些。
童顏說道:“南山勸他,既然我是來見柳真人的,生死自然交由真人定奪。”
柳詞微笑說道:“你來尋我何事?”
童顏說道:“先前聽柳真人說沒有什麼事情想做,何不把青天鑑奪回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