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頓時從傷感的情緒裡醒來,盯著他警惕說道:“你想做什麼?那是我的。”
井九說道:“青天鑑是我和柳詞從雲夢山裡偷出來的,提議的人是童顏,他承諾把青天鑑給我。”
青兒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竟是被童顏倒手到了青山,不禁氣急,說道:“你們下棋的人怎麼都這麼心黑呢?”
這些年裡,這句話她想過不下數十次,說也說了好幾次,井九自然不在意,提醒道:“外面不安全。”
青兒冷笑道:“放心,安全的厲害,倒是你擔心自己吧。”
這話裡明顯有些深意,井九看了她一眼,說道:“童顏在隱峰,你要不要見?”
青兒說道:“不見,我算是看明白了,人都不是好東西。”
井九說道:“人本來就不是東西。”
青兒說道:“你呢?”
井九沉默了會兒,問道:“你後悔了嗎?”
青兒也沉默了會兒,說道:“自己變成人才知道為什麼人會想那麼多,現在還不知道是好是壞。”
井九沒有再問這方面的事情,說道:“你準備住哪裡?”
他不會再把承天劍鞘拿出來,青兒自然不能再繼續住在裡面。
青兒說道:“我隨時可以回青天鑑,你不用擔心我。”
井九分了道極細的劍識落在她的裙子上。
青兒看了他一眼,轉身向著上方的星光裡飛去,很快便消失不見。
井九感覺到那道劍識消失了,有些意外。他算到青兒肯定會回青天鑑裡,才會留下那道劍識,想要知道青天鑑的位置,沒想到居然被青兒看穿,最沒想到的是,青兒居然有能力抹滅那道劍識。
如此也好,想來沒有人能找到青天鑑。
他起身走到洞外,看到崖畔的三人一寒蟬,再次想起那隻貓,望向對面的清容峰。
淋過春雨的雲海,比平日裡低了些,星光如水,把清容峰的景物照的非常清楚。
清容頂那塊黑巖與那棵花樹還在舊日的位置,花樹正在盛開,但沒有人影也沒有酒,這讓他有些擔心。
……
……
眾所周知,清容峰主南忘好酒,嗜酒,甚至酗酒,而且最喜歡躺在峰頂那塊岩石上,對著那棵花樹飲酒。
哪天她沒有喝酒,必然是出了什麼大事,或者心情極度不好。
在洞府的深處,南忘壓著阿大,居高臨下看著它的眼睛逼問道:“井九到底是誰?”
阿大在她懷裡喵了兩聲,聽著有些沉悶。
南忘冷笑一聲,說道:“不要說什麼都不知道,在荒山殺南趨的時候,他是怎麼回事?西海又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從碧湖峰去了神末峰,對著他這麼老實?”
阿大是通天境的鎮守大人,無論境界還是地位都比她這個清容峰主要高,但它是真的不想得罪這個女人。
當年柳詞把碧湖劃給南忘做禁地的時候,她連清容峰主都不是,它又敢說個不字嗎?
就算是洗澡水還不是一樣要喝!
嗯,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