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老,您看這?”
一名官員上前低聲詢問,臉上止不住的惶恐,這要是查出來,不止名聲要完蛋,性命恐怕也難保全啊。
尤其是對專注名聲的清流黨派來說,一旦爆出如此罪行,那他們可就是徹底完蛋了。
宮裡已經派人去徐閣老的老家那邊,形勢岌岌可危啊。
“慌什麼。”
徐階拍桌怒斥了一聲,讓書房裡所有官員再次安靜了下來。
“皇上既然是派人尋訪方士,那自然是留給了咱們餘地。”
“老夫會寫信給太嶽他們,讓他們在浙江老實主持改稻為桑之事。”
“這件事先按兵不動,你們先回去,老夫進宮一趟。”
他擺了擺手,讓書房裡的官員們先離開,自己要好好想想接下來入宮的君臣奏對之事。
皇上既然派人打著尋訪方士的名頭,那也說明沒有撕破臉皮的打算。
這是一個交易的發起暗示,徐階當然明白這點。
現如今的朝堂上,少不了清流黨派來牽制嚴黨,呂芳雖然被拿了位子,卻還侍候在皇上身邊。
這也足以說明皇上沒有準備大刀闊斧的動手,有的談,就是最好的訊息。
與此同時,玉熙宮內。
“還有嗎?”
龍椅上,嘉靖正坐著翻看奏摺,從封面來看,似乎老舊的很,不像是最近才有的東西。
面對他輕描淡寫的問話,呂芳侍候在旁低著頭,壓低聲音說道,
“還有早年的一些,奴婢讓人給燒了,穩住兩位閣老的心。”
在兩黨尚未把控朝局時,自然不乏官員上奏彈劾,積累的奏摺也有一大堆。
可當時的原身沉迷修道煉丹,重用嚴黨搜刮銀子,這些奏摺自然繞不開內閣與司禮監。
於是便在一次次上奏中,失去了蹤影。
也是如此,三方勢力慢慢磨合達成默契,推動著朝廷的正常運轉。
現在嘉靖面前的這些奏摺,都是呂芳專門留下的,更多的反而被銷燬了。
“這就是天天自詡清流的官員?”
嘉靖冷哼了一聲,將手中奏摺丟在桌上,同時轉頭對呂芳吩咐道,
“徐閣老想必快到了,去迎一迎,免得他待會又云裡霧裡。”
“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