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世蕃不可置信的望著自家老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吃錯了什麼東西,竟然聽到了如此可怕的幻覺。
“爹不跟徐階鬥,皇上睡不安啊。”
“你又犯蠢,爹只能出此下策。”
“皇上,皇上啊。”
嚴嵩沒有理睬他,只是一個人自言自語,嘆了口氣後,伸手拿起蓋子,蓋住了香爐。
之前讓嚴世蕃他們一起入宮求醫,本就犯了大忌,奈何不得不做。
臣子聯手做事,太犯皇上的忌諱了,若非迫不得已,嚴嵩與徐階寧可打的頭破血流,也不願形成默契去做某事。
正常來說,嚴嵩是準備接下來在背後,給徐階抽冷刀子一下,對方恐怕也是同樣的想法。
奈何,他的好大兒嚴世蕃小心思太多,直接捲入了浙江的是非中。
嚴嵩思索再三,便讓嚴世蕃上呈了那份票擬。
一來,他想再摸清楚皇上突然改變後的態度。
二來,也是彌補之前犯忌諱的事情。
三來,將好大兒嚴世蕃摘出來。
嚴黨與清流黨派又爭鬥起來,才是最好的結果。
隨著這些年嚴黨做大,嚴嵩也越來越感覺力不從心,這次正好藉此剪除一二,羅龍文便是這個倒黴蛋,身份剛剛好。
徐階那邊若是不傻,必然不會讓他順利抵達浙江,殺了這麼一位嚴黨重要人物,自然要給出補償。
這件事,嚴嵩以後對上徐階,就是籌碼之一。
經此一事,也能讓皇上更明白,清流黨派終究不能像嚴黨這麼聽話,能多倚重他嚴家父子一些,也就更安全一些。
徐階那邊也是如此,死了一個羅龍文,萬事大吉,你好我好大家好,真是再好不過。
當然,這件事,會觸怒皇上。
所以嚴嵩準備上貢“心意”,順帶拉著徐階一起,免得他再整什麼么蛾子。
銀子,在如今大明的局勢下,最能解皇上的憂愁。
而且,這份銀子的數額,也會讓皇上滿意的。
一個羅龍文換幾百萬兩白銀,這筆生意,嚴嵩覺得可行,也覺得皇上會同意。
當然,嚴嵩不是他的兒子嚴世蕃,這種自以為是的事,做不得。
“拿著,以老夫的名義送入宮裡。”
嚴嵩抬頭看了看外面的時辰,從袖口裡掏出一份早就寫好的奏疏,交給了嚴世蕃,讓他署名並送去宮裡。
嚴世蕃雙手接過,然後定睛一看,頓時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