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亞夫斯基看著卡爾齊切夫虔誠的祈禱,他有些自嘲的笑道:“如果上帝真的存在的話。我想他老人家應該不會讓這場戰爭爆發,畢竟軍隊裡很多人都是他虔誠的信徒,有的人一輩子善良,卻得不到回報。” “就拿我來說,雖然我這一輩子沒有做過什麼好事,但完全可以不違背良心的說,從來沒有幹過什麼壞事,以前也經常到教堂裡聽牧師的教誨,但是那些神父就和你一樣,只會勸我們心平氣和,但是卻不告訴我們如何擺脫苦難。”
“至於所謂的天堂,不過是神父們虛擬出來的幻想,畢竟對面的奧匈人他們的信仰就和我們有不小的差別,可是明顯上帝更加眷顧他們……”
卡爾齊切夫彷彿沒有聽到羅亞夫斯基的抱怨,而是在做完儀式後,又拿起他的那杆步槍擦拭著。
看到這裡,羅亞夫斯基反而有些氣憤,他對卡爾齊切夫說道:“整天就知道擦拭你那把破槍,但是他不能保佑你活下來,畢竟敵人現在都是火炮飽和攻擊,你只不過是幸運的躲過了炮彈的落點。”
卡爾齊切夫這個時候才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或者說伱想幹什麼?我們只不過是一些無名小卒,改變不了什麼,只有保持虔誠之心,做到問心無愧就好了,任何的苦難都是上帝對我們的考驗罷了。”
羅亞夫斯基譏諷道:“這種考驗或許只有你這種人才會欣然接受,本來這場戰爭是可以完全避免的,畢竟我們過去和德國是盟友,而帝國的高層們卻選擇了和如此強大的敵人化友為敵。”
“這些大人物只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罷了,根本不會顧及我們的死活,而且你所說的小人物無法改變什麼,我是不認同的,沒有我們這些小人物衝鋒陷陣,德國人早就打到聖彼得堡了。”
卡爾齊切夫聽著羅亞夫斯基大逆不道的話,急忙阻止道:“羅亞夫斯基,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討論這些話題為好,畢竟這裡是前線,如果被有心人聽到了,你不死也要脫層皮。”
羅亞夫斯基說道:“問題就在於我完全看不到活下去的希望,戰爭結束遙遙無期,你和我不過是稍微幸運一點,但是這種幸運顯然是不可能持續的。”
“所以註定了要死在他鄉,我抱怨兩句怎麼了,還有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真的不打算掌握自己的命運麼!”
“我可是看在同鄉的份上,才不想你繼續墮落下去,如果是別人的話,我可不會說這麼多。”
卡爾齊切夫說道:“你終究還是圖窮匕見了,是不是那個組織蠱惑了你,這個時候回頭是岸,說不定還不會鑄成大錯。”
羅亞夫斯基嗤之以鼻的說道:“你所說的大錯,不過是上面那些大人物定義的罷了,我們付出的已經足夠了。”
“國家大義這一點沒錯,但是如果代價是我們在前線拼死拼活,啃著發黴的麵包,而指揮官們各個肥頭大耳,花天酒地,並且他們連正確的決策都做不出來,只會白白浪費戰士的性命,那這種大義不過是一種虛假的宣傳罷了。卡爾齊切夫,如果你所追求的是這種,那我無話可說。”
面對羅亞夫斯基所說,卡爾齊切夫的眉頭跳動了一下,畢竟任誰在俄軍陣營裡充當底層士兵,恐怕心裡都憋著一股怨氣。
只不過有的人會自我催眠罷了,就比如卡爾齊切夫,他就是一個典型例子,面對同鄉的教唆,他抽出菸斗,彈了彈菸灰。
“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我是不會和你們一起冒險的,畢竟這種情況,之前不是沒有發生過。”
“反而是你,聽我一句勸,戰場上雖然陣亡的風險很大,但總有機率活下來,可是如果按照你們的行動,那肯定是死路一條。”
“你們背後的組織者又何嘗不是像那些官員一樣,只不過他們躲在暗地裡挑撥離間,同樣都是送死,我寧可選擇風險最小的一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