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急事嗎?”糸見雪問一身運動服的源清素。
源清素拉開運動服拉鍊,手伸進去,拽出糸見沙耶加的信。
“自己看吧。”他把信遞過去。
糸見雪接過信,在寒冷季節的東京灣邊,能清晰感受到信上殘留的體溫。
不知怎麼的,她突然很想聞一聞信,看上面是否有源清素的氣味。
‘自己怎麼會有這麼變態的想法!’心底尷尬羞惱,表面若無其事地展開信。
源清素等了五秒,開口說:“大概就是這樣,我陪你一起去。”
“親愛的?”糸見雪視線從信上移開,朝源清素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
“這是你對我的新稱呼?”源清素一愣,“雖然被叫什麼都無所謂,但這種會招人誤會的......”
糸見雪手指捏著信,展示通緝令似的對著源清素。
“‘親愛的’?”她指著信開頭,重複了一遍。
“......你姐姐就是一個肆意調戲純情少年的口花花大姐姐,你應該清楚。”
“如果讓我知道,你和我姐姐還有關係——”糸見雪瞪了他一眼,將信放進書包。
這句話該怎麼理解呢。
‘算了,’源清素想,‘聽御子的,少說話。’
“走吧,你先回家換一身衣服。”他說。
“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你為什麼穿運動服?”
“順手拿的。”
“很醜。”
“故意的,太帥了會讓人聯想到我。”
“你還真是樂觀,明明長相只是中等偏上。”
“二小姐的要求真高,順便問一下,對你來說,怎麼樣的才算是帥氣?”
後腦勺疼了一下。
“你就差在這點上,動不動就談論外貌,無聊到家,簡直和看見女孩子就會打招呼的淺薄男人一樣。”
“......”
“怎麼不說話了?”
“天冷。”源清素對著手哈了一口氣。
糸見雪愉快而得意的哼了一聲,邁開校裙下的筆直雙腿,朝家的方向走去。
源清素在糸見家不遠處的一條散步道等她。
作為行道樹的木患子已經變成金黃色,依舊蒼綠的樟樹,黑色果實落了一地。
這是一個既是深秋,也是初冬的日子。
“好了,走吧。”糸見雪走過來。
源清素收回眺望樹葉的視線,打量她的穿著,看是否會有哪裡暴露她的身份。
“你怎麼也穿運動服,不是很醜嗎?”他說。
“有什麼辦法,家裡能掩飾身份的衣服,只有運動服,我把名字抹掉了。”糸見雪有些不好意思。
源清素是青色運動服,她是紅色的,全東瀛的高中生都穿差不多的運動服,但此時,不知是不是在校外的原因,她有一種穿情侶服的羞意。
“走吧。”源清素也不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