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烈跨上騏墨,輕輕撫摸了一番它的鬃毛:“回家咯!”
騏墨一聲清嘯,隨即邁開了穩健的步伐。
雖然早上起得晚,但忙活了一整天,江烈著實還是身心俱疲,加上寒風撲面而來,他便輕輕拽著韁繩,閉上了雙眼在馬背上小憩,讓騏墨自己走。
走了不知多久,江烈感受到騏墨已經停下了步伐,想必已是到家了。於是,江烈睜開雙眼,又是大吃一驚——綱親王府!
“好傢伙,你咋又給我整一出這樣的烏龍?”江烈捏了捏騏墨的耳朵,“我不牽著你,你現在是就不認得路了?我不是跟你說過了,這是綱親王府,是我大帥綱親王的家,這不是我的家。我這會兒要回自己家,回我的江府睡覺。你可曉得?”說著使勁拍了下騏墨的臀。
騏墨吃痛,便又馬不停蹄地開始奔走。
不這樣還沒事,騏墨又這樣在綱親王府門前停了一遭,讓江烈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袁南兒。
江烈思忖道:“怎麼回事……怎麼又想起她了……沒事想她作甚?一切都是過往雲煙了,回憶就深藏心底吧……”
然而,沒來由的,江烈的腦海中竟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走馬燈一般的與袁南兒曾經的點點滴滴,袁南兒曾經說過的話語也是空谷傳響一般在耳邊縈繞——
“告訴你我叫袁南兒了,東南西北的南,叫我南兒就行,不必一口一個公主的。”
“昨夜初見你時,我就感受到了你的一種不平凡……就是……似乎與我見過的男人都不太一樣的氣質。也許不是因為你的高強武藝與馭火能力,也許也不是因為你的談吐……反正就是……不太一樣……”
“你救了我的命,是我大恩人。但我是當今聖上的親侄女,有欽賜的公主封號,地位算是比你顯貴些。再者,你我年紀應當相仿,無論如何扯個平輩。咱做閨中密友吧!”
“我看好你哦。”
“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
“恐怕你不配吧。我可是堂堂沐慕公主,怎麼著也得找個門當戶對的吧?而且你長得那麼黑,我又這麼白,萬一孩子長得像你,那不白瞎了我的好苗子?那多不好啊!”
“好像很有道理哦。的確,你身懷絕技,武功蓋世,就連作詩都是高手,還那麼有正義感。如果你沒這樣黑,那你簡直就太完美了,那我可能都會愛上你了。哈哈!”
“妙啊!我會畫畫寫字,你會作詩!我想,不如就我為九姐姐畫一幅肖像畫,你再題一首詩,然後我把你的詩寫在畫上!這樣是不是就特別有紀念意義了?而且動腦的是你,動手的是我,‘睹物思人’的效果就很明顯了!”
“你就想得美吧!無論你升多大官,你終究還是黑!嫁誰都不會嫁你的,你就別痴心妄想了吧!咱感情再怎麼好,也只能是好朋友,可以是最好的朋友,也不會成為夫妻。”
“希望你真有那個膽咯!你要是敢說不敢做,那我可會一輩子看不起你!不過我還是不信你敢,畢竟破壞公主的婚禮,即便不是死路一條,也是重罪啊!”
“說你倒是說過,但是你哪回是認真說的?你哪回不是以開玩笑的語氣說的?就你那樣說的,誰能給你當真?我知道你愛說笑,只把你說的那些輕浮的話都當成是玩笑話,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心裡話?”
“你冷靜一點吧,你已經發瘋了。太子哥能在百忙之中幫我牽紅線,我千謝萬謝都感覺謝不夠。而你呢?居然懷疑太子哥威脅我?江烈,我告訴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你可以追求更好的姑娘,你不要再發瘋,不然我怕咱連朋友都做不得……”
“你以為這樣膽大妄為能證明你的愛死心塌地還是怎樣嗎?你錯了,你這樣的一意孤行是證明了你的自私,你的莽撞,你的目無王法!你如果不這樣,我們還能是好朋友,但你卻要選擇這樣極端的方式,讓我真真正正地看不起你!”
“你我之間再也沒有什麼面對,便是狹路相逢,也只當冤家路窄,不多看一眼,不多問一句。我已經說了,一切都一筆勾銷——你,江烈;我,袁南兒,從此……絕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