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天,杜飛上午正常上班。
下午跟黎援朝約好的,在北海公園附近的一個院子見面。
院子就在公園西門外的衚衕裡。
是一座相當規整的三進四合院。
前邊有一趟倒座兒,後邊是兩層的後罩房。
中間的院落比一般四合院大一些,佔地足得有一畝半多。
院子並不是大雜院,杜飛來的時候,黑漆大門緊閉。
上去拍打兩下門環。
就聽裡邊傳來黎援朝的聲音,問了一聲“誰”?
杜飛喊了聲:“援朝,是我~”
大門跟著開啟。
黎援朝從裡邊迎出來,笑著道:“杜哥,你可來了,我跟門房裡等你半拉點兒了。”
杜飛推車子往裡走,幾個月沒見。
感覺黎援朝跟上次比,又有不少變化。
至少他之前跟杜飛說話就沒這股膩乎勁兒。
過了二道門,倆人進了上屋。
明顯事先把不相干的人都打發走了。
院裡並沒有其他人。
到屋裡,爐子上坐著水壺。
黎援朝笑著道:“杜哥,你先坐著,我沏兩杯茶水。”
杜飛應了一聲,找地方坐下,笑呵呵道:“援朝,你這煞有其事的,今兒預備什麼好茶了?”
黎援朝提著水壺過來:“讓你說著了!我從雲n帶回來的,最上等的普洱茶。”
說著拿出一塊黑乎乎的茶餅,用小錐子仔細從上面撬下幾塊茶葉。
放到壺裡,拿剛燒開的熱水衝開了。
第一道水肯定不能要。
黎援朝把水壺放在一邊,笑著道:“等一會兒,把茶潤開了。”
杜飛點頭,再打量黎援朝,比上次見的時候面板更加黝黑。
雖然儘量收斂著,仍掩不住身上多了幾分山大王的彪悍。
倆人說了幾句閒話。
等第一泡的茶水倒掉,黎援朝倒上第二道水。
杜飛端起茶淺淺吸熘一口,問道:“前天跟林天生見面了?”
黎援朝點點頭,感慨道:“才三個多月,再回到京城居然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覺。”
杜飛笑道:“物是人非說不上,我看你是怕‘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這一句話點中了黎援朝的心思。
令他嘆道:“是呀!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杜哥,你應該沒在深山老林待過。那一天天的,抬頭一片天,四周全是山……一天一眨眼就過去,要不是有日曆牌一天天翻過去,都沒什麼感覺,一個月就過去了。”